“咳！”
這時病房內老人家咳嗽一聲：“我還有點錢，不需要你們掏錢，錢花完了我自己會回家！”
隔壁的病人和家屬投來同情的目光。
什麼不需要你們掏錢，是不想在外麵丟臉吧。
那麼多子女和孫子外孫都來了，結果在醫院裏麵就吵起來了，聽起來沒一個孝順的啊。
老人家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躺在床上兩眼渾濁，突然流下了幾滴眼淚。
特別是聽到劉武和劉翠霞的話，自己難道還不疼這兩個小的嗎？
偏偏一個說針都不要打了，一個連照顧親媽都推脫。
孫子輩的呢，也沒一個省油的燈。
不說給奶奶（外婆）塞點錢，一個個兩手空空來醫院，水果都沒一個人提。
“翠熙！”
“誒，媽。”
劉翠熙進來了，老人家又喊了一聲：“小月。”
“外婆。”
黃月書進來還有點不好意思，老人家又喊了一聲：“老黃。”
“媽。”
黃躍進老實巴交，笑嗬嗬應了一聲。
“哎。”
看著一家三口，隻有二女兒劉翠熙眼眶是紅的，老人家心裏歎了口氣：“小月，外婆對你最不好。”
“最不疼的人就是你。”
“嗬嗬。”
黃月書幹笑幾聲，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起種種往事，老人家又對黃躍進說：“老黃，這些年苦了你了。”
“媽說的哪裏話· · · · ”
黃躍進才開口，黃月書就拉了拉爸爸，示意別把事情攬過來，本來就是兩個舅舅的事，再不濟也要平攤。
注意到外孫女這個小動作，老人家的心又被紮了一針。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看著一家三口她又想起了趙楚昀，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很想見趙楚昀一麵。
這個了不起，最有出息的外孫。
沒一會兒外麵聲音又大起來了，隻有劉翠熙和剛子在郡沙有房，袁享燕大概是不想那麼多親戚睡到自己家裏去。
而黃月書水岸·錦苑的別墅正在裝修，現在還和爸媽擠在老舊的兩室一廳。
老人家幹脆閉眼什麼都不管了。
三天後，趙楚昀告別了林溪語和葉芳睿，葉芳睿給了趙楚昀一片鑰匙，說什麼時候想帶林溪語過去都行。
“這女人偷聽上癮了嗎？”
趙楚昀有理由這樣懷疑葉芳睿，葉芳睿是晚晚不落啊，也不知道是什麼個人癖好。
回郡沙忙了一天工作，在湘雅醫院門口，趙楚昀看了幾眼手機。
“嗬，有點趣。”
有黃月書發來的信息，還有袁享燕給表哥“通風報信。”
聽到趙楚昀要來醫院“探望”外婆，所有人都來了。
本來回了老家的今天又都趕過來了，中午就都趕到了醫院，懷著什麼小心思不知道，反正都很期待。
過了一會黃珞婧開車來了，手裏提著一個果籃。
“走吧。”
說著就上前攙扶趙楚昀，趙楚昀瞅了一眼：“那麼隆重？”
“這種病總要來走一趟的。”
按理說黃珞婧是沒必要來的，不過人在郡沙的話出於禮節應該來探望一下，總歸是哥哥的嶽母娘。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你都來了，我不來？”
黃珞婧點點頭，不管認不認，老人家都是趙楚昀的外婆。
“趙總，你要不要也買個果籃？”
姚靜嫻試著問了句。
“嗬。”
趙楚昀笑了笑：“孫子輩的都沒買，我就不買了，不然顯得不合群。”
“什麼鬼？”
姚靜嫻沒聽懂，她知道趙楚昀什麼都沒準備，因為這些活都是秘書室來幹的，就連要不要給老人家換病房，她們也請示過趙楚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