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琢磨小考,冷梟卻在咀嚼她話裏‘我家二叔’四個字。
好半晌,隻有呼呼的山風聲。
一會兒之後,冷梟聲音沉沉的打破了沉寂:“寶柒,等集訓完,咱把證兒領了吧?”
“嗬嗬……”寶柒淺淺幹笑,小手搭在他的肩膀抖了抖。
證兒,當然指的是結婚證……
不過麼,說什麼都成,就是說到領證兒,她覺得是一件好高難度的事。
“笑什麼?”冷梟側過頭來,望入她的眼中。
“沒,沒笑什麼啊!放心吧,我會跟著你的!”俏皮地衝他眨了眨眼睛。
她像是說了一句什麼承諾,一句冷梟其實特別需要的承諾。但是,說到底,她又什麼話也沒有說過。她說她會跟著他,她又以什麼樣的形式跟著他?
冷梟目光暗淡了!
他這麼嚴肅的問她,她竟然這麼隨意的打發他。
一句跟著她,意味兒明顯,不過就是哄哄他罷了。
喟歎一聲,馱著她的男人聲音更沉了幾分:“寶柒,你該知道我的意思。”
“啊?你什麼意思?”
“裝傻?”
“嗤!二叔,我還用裝麼?我本來就是真傻!宇宙無敵超級大傻就是我了!”
吃吃笑著,寶柒輕鬆的用一種詭異的繞彎術,想把這事兒給繞過去。
冷梟低下頭,睨了睨她勒著自己脖子的手腕,狠狠一口就咬了上去。
“嘶……喂,那是肉啊二叔,會痛的好不好?!”寶柒壓根兒沒有料到男人會有這麼突然的惡劣舉動,痛得悶呼一聲,身體顛簸著掙紮了一下。
“別動!”
淡定地鬆開嘴,冷梟再次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並收回了視線,什麼解釋也沒有。
不過,寶柒心裏知道。
歎!
撇了撇嘴巴,她抬起自己的手腕來,看了看上麵那一道清晰的牙印兒……
哀號著,又嚷嚷開來——
可是,冷梟沉默了。
加快了腳步,他大步不停的往出山的路上移動著矯健的步子。男人背著女人,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塊兒,一場背人之旅於他而言,是人生初體驗。不過,每多走一步,他的腳步就像又沉重了幾分。
“哇哦,二叔,你真不是蓋的,果然厲害啊!背著我這麼一個大活人,走路如飛,都不帶喘氣兒的。”
寶柒從來不吝於褒讚,尤其是對冷梟。
鼻翼微翕,冷梟沒有說話。可是,托著她的勁手卻是緊了緊。
心裏煩躁,誰又能說他的動作裏,不是滿滿的寵愛咧!?
“二叔!”在他的背上,寶柒言語很輕鬆,心裏卻沒有半點兒放鬆。不管自己手上的勁兒大不大,她使勁兒勒著他的脖子,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喊他說著不著邊際的話題。
其實說白了,她無非就是想轉移剛才那個話題引出來的不愉氣氛。
“二叔,快看那顆樹,長得好奇怪?”
“二叔,你看那邊兒,好多野花……果然啊,野花比家花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