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許自己把私人情緒帶入到工作之中,她認真的詢問著退休老幹部的病情和症狀,替他們開藥,取藥,並且回答他們一些保健方麵的谘詢,甚至還微笑著對一些老人進行心理開導。一眨眼兒,時間過得極快,眼看就到了五點,冷梟卻始終沒有回複她隻言片語。
她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更不知道他心裏暗藏著什麼心思!
從幹休所回到醫療隊,副隊長薑玲好心的遞給她一杯水,麵色恬淡的笑:“寶醫生,你今兒下午有點不對勁兒啊?魂丟了?”
難道有那麼明顯麼?
咽了咽口水,寶柒覺得喉嚨有些幹澀,道了謝,一口將紙杯裏的水喝光了才清了清嗓子,微笑著說:“沒有,估計是昨晚上沒有睡好,嗬嗬!”
又替她續上了水,坐在她辦公桌的對麵,三十出頭的薑玲看上去非常幹練,“寶醫生,其實我一直挺好奇,你那個看診的方法!”
潤了潤嘴唇,寶柒不好意思的笑,“其實沒什麼神秘的,大概和中藥把脈差不多吧。”
“瞧你年紀輕輕的,這功夫得研究多久啊?啥時候有空,你讓我也學學?”薑玲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看她。
勾了勾唇,寶柒端起杯子來,掩蓋自己的視線,客套的微笑。
“行啊!”
“嗬嗬,都說教會徒弟就餓死了師父,想不到寶醫生你這麼不藏私啊!”薑玲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態度嚴肅的盯著她,認真了幾分,“一言為定啊!”
扯了扯嘴角,寶柒這會兒心裏浮躁,隨口應道:“嗯。”
笑了笑,薑玲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寶柒歎息著心裏腹誹。摸骨診病瞧著挺容易挺得瑟,又哪裏有那麼簡單容易呢?世界上就真沒有容易的事情。得到《金篆玉函》是她的運氣和緣份,在看守所得到口訣更是機緣巧合。可是,要把那裏麵的東西參透學會,不僅要本身的醫療知識,還是要靠點悟性的……
不過這些話,她不會說了得罪人。
當然,也沒有心情去多說。
嗞——滋——滋——
手機的震動感提醒她,她盼望了整個下午的回複終於來了。
發短信的不是別人,正是冷大首長。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冷梟的短信裏也沒有多出點兒溫度來,簡短的字眼裏永遠不能透透他的情緒。
三個字,冷冰冰的!
“上來拿!”
始料未及的態度,讓寶柒麵色微微一變。
寶柒知道,‘上來拿’的意思就是她的婚狀證明,冷梟已經開好了。不過,他連半絲猶豫和阻止都沒有就這麼自然的答應並做好,實在讓她匪夷所思,這和前段時間的態度截然相反嘛。
心思突然變得很空,這種莫名其妙的感受,讓她有些沮喪。就像一個人始終在想辦法繞過一道緊鎖的門,為了繞進那道門走了很遠很艱難的路程,可是到最後,等她好不容易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那扇門,從來沒有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