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井,你醒了嗎?”
小井皺起了眉,認真的看他,“唔……”
“你還認識我嗎?”這句話,範鐵問得更輕,心裏有些震動。
略沉吟一秒,小井點了點頭。
她還認識他?
一見此狀,範鐵俊朗的臉上立馬露出一抹激動之餘的狂喜色彩來,緊緊抓牢了她的手兒,聲音則因為開心而顯得有些變調:“太好了,小乖……太好了!你還認得我,認得我……”
“痛……”
她沒有接他的茬,又說她痛,身體還配合的輕微扭一下。
被狂熱洗劫了大腦的範大隊長,總算回過味兒來了。剛才實在太開心了,在她一再的提醒下,他才想起來自己還杵在她身子裏沒有出來。兩個人生命交彙的地方還連在一起,想到這兒,他的喉嚨便梗了一下,有些舍不得了。試想一下,好不容易終於得到了朝思暮想了幾年的女人,不甘心現在撤退真是情有可願。
然而……
為了她的健康,他現在要繼續做下去就太不是人了。
心裏這麼尋思著,他深吸呼了一口氣,慢慢地退出了她,一雙淬火的眼睛卻直勾勾盯著她,似乎為了確定她的感受,小心的問。
“小井,我是誰?”
依舊皺著眉頭,小井看了他好一會兒,終於輕輕咬著下唇回答了他,“你是,哥哥。”
什麼?哥哥……
範鐵大吃一驚,緊抱著她的雙臂微頓,眸色暗沉下來,嗓子都差點兒啞了:“小井,我不是哥哥,我是範鐵。你還記得麼?範、鐵。”
範,鐵?
搖了搖頭,小井微微嘟起嘴,像一個小孩子般,固執地喊他。
“哥,哥。”
悲催的望天,範鐵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以往兩個人感情最濃的時候,每次歡好他都會惡趣味兒的讓小井叫他哥哥,覺得這樣辦事兒挺帶勁兒。可是小井一來不好意思,二來性子又倔脾氣又橫,不管他怎麼哄她都叫不出口,來來去去都是直呼他的名字。左是範鐵,右還是範鐵,對是範鐵,不對也是範鐵。
而現在呢?
時光輪轉,她七個月後一覺醒來,竟莫名其妙叫他哥哥了。
範鐵搞不懂為什麼,隻能歸糾於他自己了。因為在小井昏睡的時候,他總是稱呼她媽媽為媽,大概在她的潛意識裏,就這麼認定了他隻是她的哥哥吧?
天!這叫什麼事兒啊?
心裏澀然,不過這時候他來不及計較這麼多,必須先叫醫生來才對。接下來,他速度極快地坐起身來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又給她把剛才脫掉的睡衣給穿整齊才按了鈴。可是,在他想要扶她坐起來的時候,他才發現她的身體軟趴趴的沒有任何力量,倚在床頭上都有些吃力。
護士來了。
主治醫生也很快便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