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前輩心中震驚。
這小子,什麼來路?
一個訓練不到三個月的新人有這樣的勇氣和魄力,實屬難得。
“小子,你是預備成員嗎?叫什麼名字?”
“不是,我叫唐黎明。”
“唐……我以前認識一個叫做唐謙的男人,他曾經刷新了我的三觀,我從沒想過,一個沒有靈感的人居然能在鱗魁群中七進七出。”
“你說的唐謙應該是我父親。”
“什麼?”前輩一驚,隨後釋然,“原來如此,你……”
話音戛然而止,前方的風雪中突然傳來一束亮光,那是雪地車的燈光。
一輛被鱗魁纏住的失控雪地車衝入了視野之中,距離已經不算安全。
開車的前輩反應過來,猛踩刹車猛打方向盤,但雪地車沒辦法瞬間停下。
“砰——”
碰撞還是發生,震顫傳遍整個車身,車窗破裂,玻璃碎渣飛濺,終於停下。
“都沒事吧!”唐黎明第一個回過神來,他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查看眾人。
後排的諸懷和禍鬥都或多或少受到了撞擊的影響,不過好在沒有陷入昏迷。
而前排駕駛座上的前輩已經不在車裏。
外麵響起一聲鱗魁的吼叫,唐黎明猶疑了一下,打開門下車。
風雪中,他看見鱗魁站在那裏,來不及去阻攔,鱗魁捏斷了兩個人的脖子。
是兩個開車的前輩,他們還沒從撞擊中緩過來,就被鱗魁抓住脖子從車裏拎了出去,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抗。
緊接著,鱗魁注意到了唐黎明,它緩緩轉過身來,喉嚨深處發出桀桀的聲音,仿佛在笑。
但它的笑聲隻持續了一秒。
一把淺黑色的長刀貫穿了鱗魁的心髒,那把刀唐黎明認得。
長刀被人抽出,鱗魁應聲倒下,駱熙站在鱗魁的後方。
長發高馬尾在寒風中飄蕩,駱熙看著唐黎明,從她的眼神中,唐黎明罕見地看到了一絲波動。
“你沒事吧?”駱熙問道。
“沒事。”唐黎明回應。
眾人陸續從車裏下來,與駱熙同行的是朱厭。
唐黎明看向兩位躺在地上的前輩,他慢慢走過去,手輕輕掠過前輩的眼前,讓他們闔上雙眼。
他們已經死了。
“我們……完了嗎……”禍鬥坐在了滿是積雪的地上,雙手撐著額頭。
諸懷走到禍鬥身旁,似乎想安慰一下禍鬥,但卻無法開口。
雪地車報廢,無法通訊,天氣糟糕,周圍還隨時可能出現鱗魁。
不管怎麼看,情況都已經糟糕到了極點。
“還沒。”唐黎明提高了音量,“班德雷海岸東邊不遠處,有個廢棄科考站,我們先去那裏。”
“別開玩笑了,唐黎明。”禍鬥的聲音低沉,“我知道你是想安慰大家,但是這種情況誰都能明白,我們失去了有經驗的前輩,失去了交通工具,還失去了方向,要怎麼去到那個廢棄的科考站……”
“所以呢,你打算在這裏等死嗎?”唐黎明走過去,直視著禍鬥,目光如刀,“就這麼待在這裏被凍死就是你給自己決定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