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無計可施,判斷柳一昂已經無力回天,決定放棄治療。
而就在這個時候,傻妞看明白隻需讓柳一昂把喝進身體的湖水吐出來即可,意念一動,不久前消失的無形能量再次出現。
在這股無形能量的籠罩下,周圍的湖水隻是略有沉降,不再如先前那般明顯與怪異。
麵傻妞此時也麵如金紙,顯然釋放那些莫名的能量令她消耗極大。
這些能量無形無色,要不是看傻妞神色有異,而趴伏在自己膝蓋上的柳一昂又不自主地往外吐著淤水,連近在咫尺的中年大叔無法發現絲毫端倪。
柳一昂嗆出幾口湖水後,奇跡般地開始自主呼吸,隻是不見轉醒。
中年大叔深深地看了一眼傻妞,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柳一昂身上。心知這多半是因為柳一昂在水裏時間過長,大腦缺血缺氧所致,隻要心肺恢複工作,意識回歸是遲早的事。
“叔叔,小哥哥為什麼還不醒?”
“放心,你小哥哥的呼吸和心跳都恢複了,休息一下就會醒過來的。”
中年大叔安慰傻妞一番,與傻妞閑聊了幾句,從傻妞口中得知兩人並非小區業主。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幫兩人聯係家裏人,不料又被傻妞告知不知道電話號碼,不知道家人在哪兒……
中年大叔看出小女孩兒對自己有戒心,於是提出送兩人去醫院,或者去派出所。
但無一例外,均被傻妞以各種理由拒絕。
看出小女孩兒的戒心越來越重,雙手緊緊抓住昏迷中的柳一昂,中年大叔沒有執意報警或將柳一昂送醫。
兩人衣著光鮮,此前又“悠閑”地在湖邊釣魚烤魚,中年大叔並不認為兩人是那種急需幫助之人,沒準是哪戶業主家裏兄妹倆鬧著離家出走的戲碼,隨時都會自個兒回家。
而且此時整個金山壹號小區都被封鎖了,他就算有心送醫也頗費手腳。
考慮到人命關天,中年大叔最終還是把柳一昂和傻妞帶到自己居住的別墅裏。
傻妞顯然對中年大叔形象之人有了陰影,死活不肯進別墅,隻願意呆在院子。
無奈之下,中年大叔隻得妥協,聽之任之。
地下車庫的凶殺案他早已知曉,但任憑他想破腦袋,也不可能將這兩個小家夥和那個凶殺案聯係到一起。
幾個小時後,天黑了,柳一昂終於悠悠醒來。
好心的中年大叔沒有對兩人不管不顧,從別墅裏拿出自己平時外出野釣時用的帳篷、被褥和野炊墊,又送來一些食物才離開。
傻妞強忍著撲上去搶奪食物的衝動,直到大叔走遠才暴露出覓食者的凶性,抓著各式糕點和果幹狼吞虎咽。
柳一昂還有些虛弱,加上幾個小時過去,中午吃的蹄花麵早已消化一空,於是也加入凶性大發的覓食者行列,吃飽喝足後再次沉沉睡去。
說起來倒是頗有些戲劇性,柳一昂下山三天,第一天晚上風餐露宿,第二天晚上住在警察局的小黑屋,第三天晚上則是在一棟別墅院子的帳篷裏度過。
翌日清晨,柳一昂從深度睡眠中清醒過來。
昨天下午雖然是昏迷狀態,但身心得到了放鬆,再加上睡前吃飽喝足,寧靜的別墅區無論是比深山老林還是警察局都要宜居得多,足以讓他的睡眠質量得到保證。
掀開被子,柳一昂的身上不知何時已換上了一套幹淨的家居服,大小還算合身。
溫暖的被窩裏,傻妞將身子蜷縮在柳一昂的腋下,一雙小手抓著柳一昂的衣襟,嬌憨沉睡著。
“小哥哥……”
感受到柳一昂的體溫,以及那寬闊的臂彎裏莫名的安全感,傻妞的小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稍稍醒來便重新進入夢鄉。
她太累了,從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這麼累過,感覺身體被掏空。
柳一昂心中祥和,不願擾了傻妞的清夢,也默默地合上雙眼。
直到這時,柳一昂才有心思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一些問題。
劉欣說過,打人是不對的,把人打成重傷甚至是瀕死,更是錯上加錯,不可饒恕!
哪怕明知對方是壞人,旁人也不能對其動用私刑,隻能交由警察來處理和懲罰。
可是他昨天一時衝動,把陳虎打成了重傷瀕死,還一把將其推到車輪底下,導致對方被麵包車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