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醒醒，有人來找。”
李山翻了個身，隨意吩咐道：“今天你親自去診診。”
這幾天天氣驟冷，大病小病都冒出來了，很多人又不願意去醫院，就導致他的診所意外的忙碌起來。
昨天一直從晚上忙碌到淩晨，才剛躺下，兒子又來喊他了。
他側躺著，語氣慢悠悠的說：“跟我學了這麼多年，也該能診診脈了。”
“我不行啊，爸！”
“不，你行。”
他閉著眼，一下也不願意動彈，鐵了心讓自家兒子曆練一番。
兒子看他爹這麼油鹽不進，語氣焦急起來：“今天不一樣啊，來的人渾身都是血，感覺都快死了！”
快死了？
李山噌的一下從床上坐起，隨手撈起椅子上的大褂披著，急速往外走：“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這可跟普通流感不一樣，要是拖一會，說不定病人的生存率就大大降低，到時候死在他這，以後還怎麼讓其他患者在這安心看病？
他邊埋怨邊撩開簾子，突然看見外堂的倆人。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站著的那個男生肉眼看不出什麼問題，坐著的那個......
他大腦一片空白，走到女孩身邊，顫抖的伸出手放在女孩鼻子下麵。
還有氣。
他長呼一口氣，稍微放下心來，又緊皺著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男孩：“怎麼搞的？”
這姑娘臉色蒼白，渾身是血，不搞清楚怎麼受的傷，也不好給她開藥。
“昨天晚上，被狼咬 ，還被......紮了一刀。”易祈緊抿雙唇，心裏止不住的自責。
她不說，他竟然就沒有察覺到，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卻還強撐著不表現出來......
想到這，他雙拳緊握。要不是他感覺走錯路想問問她的時候，發現怎麼也叫不醒她，現在可能還天真的覺得她是在睡覺......
聽到他說的話，老頭瞬間跳了起來，粗暴的把他擠到一邊，檢查沐瑾的傷勢。
血淋淋的傷口，血肉外翻，手臂的骨頭裸露在外麵。而另一邊的手腕處，傷的也不輕。
“李想！拿酒精，狂犬疫苗和破傷風疫苗來！”
看到這樣慘烈的傷口，李山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他怒罵道：“你不知道被咬了要立刻去打狂犬疫苗嗎？！從昨晚到現在，你知不知道病毒都已經蔓延到全身了！”
李想拿了藥過來，小心翼翼道：“爸.....藥。”
李山把酒精奪了過來，打開蓋子，直接往傷口傾倒。接著又小心擦幹，在傷口附近紮了一針。另一邊同樣操作。
弄完後，他渾身發軟，癱坐在椅子上，冷汗淋漓。
他靠在椅背上，仰頭，半閉著眼，聲音有些飄渺：“這姑娘......懸。”說著，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顫抖的拿出一根放到嘴裏，又掏出打火機，
啪嗒，啪嗒。
接連幾次，都沒有點著火。他看看打火機，機油滿的。
算了。他把煙拍在桌子上，不抽了。
易祈隻感覺渾身的細胞都涼透了，他沙啞的開口：“救救她，不行嗎？”
“這不是救不救的問......”他皺眉抬頭，聲音卻突然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