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楷遠遠躲在一邊,他不想與與棄他們相識。

他真的非常害怕回想起過去的那些事。

陳澤楷默默慶幸自己現在已經改頭換麵,全身上下除了天生的臉體以外,全都變了個樣。

他原本是比較幹練的短發,但現在已經留的比較長了。

陳澤楷本身是近視的,眼鏡同與棄一般,都是黑色邊框的死宅眼鏡。

當然事實上,他確實有點小宅…OK,他特別宅。

但這不算什麼,現在他已經徹底變成另一個人了,隻要不和與棄謊懇說太多話,絕對是不會暴露的。

陳澤楷當然也是這樣子打算的。

然而,一切卻並不像他所期望的那樣。

謊懇小跑過來,一邊自我介紹,一邊詢問道。

“新同學,我是謊懇,你叫什麼啊?”

他這麼問當然是有緣故的。

實際上,剛才謊懇和與棄就已經小小地注意到陳澤楷了,驚歎於他和薛風景怎麼長得這麼像。

啊廢話,就是本人,怎麼可能不像。

於是他們想著,既然如此有緣,不如去打個招呼認識一下。

可惜與棄不太敢主動打招呼,這份責任便來到還算社牛的謊懇身上了。

陳澤楷並沒有因此慌亂了陣腳,而是平靜地回應道。

“你好,我是陳澤楷,有什麼事嗎?”

Nice!這麼完美的說法,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正當陳澤楷這樣想著的時候,謊懇突然地開口嚇了他一跳。

“哈哈,沒什麼,覺得你長得有點像我以前的一個同學。”

說著,他竟然像鬆了口氣一樣,念叨著:“幸好幸好……”

陳澤楷聽到謊懇的碎碎念,他一下就明白了為什麼謊懇會這樣。

他們學校的那群人,沒有人會希望回憶起那件事的,就算再沒心沒肺,也不會做這種蠢事。

這是當然的,當時的他們因為這次襲擊,失去了不知道多少友人師長,很多活下來的人也受了重傷,陳澤楷就是其中一個。

謊懇想來也是在慶幸,自己沒遇到那件事的親曆者之一的薛風景。

陳澤楷不會因此怪罪謊懇,他自己不也是一樣的,害怕再與過去的事產生交集,甚至不願與好友相識。

“啊?有這麼巧的事啊!”陳澤楷故作震驚,一驚一乍地說道。

可他每說出一個字,心便如刀絞般痛,帆漪的死狀便又會浮現在他的眼前。

謊懇點了點頭,“真的很像,光看臉完全是一模一樣。”

陳澤楷本以為謊懇會繼續說下去,卻沒想到他說完後就沒頭沒尾地直接溜了。

陳澤楷搖了搖頭,他們每個人都懼怕著過去的那件事,哪怕多牽扯一秒都是折磨。

與棄遠遠望著陳澤楷,他剛才總感覺陳澤楷的視線朝自己看了幾眼,可當自己看過去時對方隻是在無意義地發呆。

他也不好一直盯著人家看,便沒再去管。

雖然很對不起,但他一點也不想想起那些事,哪怕陳澤楷和薛風景僅僅是長得像也罷,與棄也會因此感到害怕以及絕望。

與棄一點也不恨,一點也不怕薛風景,可一看到薛風景的臉,他便會想起帆漪那可怖的死亡,與對此完全無能為力的自己。

與棄怕死了,他怕自己在未來還會遇到這樣的事,卻無能為力。

他已經連續多次這樣無力了。

小時候還能吸引注意力保護實夢,初二時就完全無能為力了。

而在那之後發生的事,才真正讓與棄對自己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