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知道少年的心中所想,小遲起身重新打了一盆冷水,換了幾條幹淨的巾帕。少年一直注視著小遲的背影離開,在她折返時,他又裝作一副昏睡的模樣,而又在她不察覺的情況下,悄悄地睜開雙眼,偷偷看著她。
小遲把將水盆放下,將巾帕放進水盆裏揉搓幾下,然後再擰幹,這其中,她好似感覺總是有人一直偷偷注視著她一樣,好幾次她都抬眼看向那個少年,但都是見他閉著雙眼,應該是她的錯覺吧。
小遲沒有想太多,將手中的巾帕擰幹,然後看向抬眼那人,然後開始慢慢湊近他,清輝的冷月照耀下,少年臉上戴著的那張銀鐵色麵具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冷色的寒光。
望著在月光照耀下,少年清晰可見的纖長濃密的眼睫,小遲在心裏默默念道,隻是想幫他降一下體溫,並無任何想占便宜和非分之想,天地為證,她,蘇小遲,絕對沒有半分邪念,隻是單純地幫助對方退燒而已。
一番默念完,她深呼吸了幾口氣,然後緩緩伸出手,當手指觸上對方臉上的麵具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溫熱不太穩定和噴在自己臉上的氣息,兩人彼此呼吸交錯,呼出的氣息聲都噴在對方的臉上,癢癢的,熱熱的。
小遲緊張的手心冒汗,雙手輕輕地將對方那張麵具緩緩摘下,那一瞬間,小遲的好奇心放到了最大,她其實也想看看對方麵具之下的真實麵容長什麼樣子,隻見在她緩緩將麵具摘下時,她的雙眸微微睜大,在那一刻她竟有些恍惚,也差點被嚇了一跳,隻覺得在那一刻她好似以為看到了君臨蕭的臉,但她仔細看,又不像,隻是眉眼間有些微微相似罷了。
還好隻是虛驚一場,小遲微微呼了一口氣,將手中地那張麵具擱在一邊,然後抬眼看向對方,隻見在皎潔月光的傾灑下,少年就如同上天精雕細刻的美玉一般,光芒照在他的臉上,猶如白玉做成,美麗極了,閉著雙眸的模簡直就是一副美人沉睡的畫麵,不知是不是因發燒的緣故,少年的雙頰微微發紅,就如同抹了上好的胭脂一般,色澤豔麗,美如天成。
雖說他的相貌跟君臨蕭有些相似,但兩人還是有一定區別的,君臨蕭眉宇間清透溫潤,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柔和的月光一般清雅隨和,而眼前的少年的臉雖有棱有角,臉型輪廓跟君臨蕭也差不多,但他的眉宇間卻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明明看起來才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周身卻籠罩著一股陰鬱森氣的氣息,反正給人的感覺就是很不好受。
既然容貌和君臨蕭有幾分相似,那說明他跟君臨蕭和皇宮有一定的關係,小遲有個大膽的猜測,她猜測這個少年說不定和君臨蕭是兄弟關係,是也不可能不是,總之也都是她的揣測爾而已,並不確定。
想著,小遲不禁開始埋怨起對方來,哼,都怪他,怎麼都不願意說出自己的身份來,還得讓自己慢慢猜,她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快折磨瘋了。其間,她嫌蹲久了腿麻,直接一屁股在少少年的身旁坐下,將巾帕放進水盆裏浸泡幾下。
小遲將冷水浸泡過的巾帕放在少年的額頭上,每隔片刻,就會換一下,如此反複下來,已是折騰了大半夜,小遲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打了多少個哈欠,困得眼淚嘩嘩流,到了後半夜更是困得眼皮都隻能用手指撐著,真是比她在現代執行任務蹲點時還要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