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解愁懷飛騎傳聖旨惱輕薄刻意戲書生(1 / 3)

一直到掌燈時分,羅文鳴才回過神來,自己信步朝飛雪閣走去。見此情景,碧桃迎上來說:“公主在戀花軒等駙馬用膳,請駙馬隨奴婢一起去吧!”

果然,公主正在戀花軒內和紅杏說話玩笑呢!見羅文鳴回來了,公主便吩咐開飯。羅文鳴此時哪有心情吃飯,隻是不忍拂了公主的意思,隻得坐下,卻是魂不守舍。

公主不知道此時羅文鳴想的是春娘還是蕭夢嬋,試探著問道:“妹妹的事情,夫人已經去辦了,駙馬不須憂心!”

“啊!”羅文鳴好似夢醒一般,“如此多謝公主!”

公主心下一沉,知道羅文鳴此時想的是蕭夢嬋,有些不自在了。在沉悶中吃過飯,羅文鳴便到書房去了。公主便對紅杏、碧桃說:“我要做一件事,你們看行與不行!”

紅杏和碧桃見公主如此鄭重其事,有些驚疑,問道:“公主要做何事?”

“我要將駙馬魂牽夢繞之人娶進府來!”

“敬妃娘娘已經入宮,如何再能娶到我們府中來?”紅杏一時沒反應過來。

“此人不是敬妃。”公主道。

“啊!”紅杏和碧桃都吃了一驚。

紅杏和碧桃兩人是自采雲和浣霞被放出宮去後,由貞信夫人親自挑選來服侍公主的。當時兩人都隻有十一歲,夫人帶在身邊調教了一年多,才來服侍公主。由公主賜名紅杏、碧桃,乃是取自詩句“天上碧桃和露種,日邊紅杏依雲栽”。

紅杏生性活潑,言語之間,常能讓公主開懷,做事又手腳麻利,井井有條;碧桃為人沉穩,不喜多話,最是任勞任怨。而且兩人對公主,都是忠心耿耿。因此貞信夫人將兩人選來的意思,是希望她們能終生相伴公主,也就是要駙馬將她們收房。

紅杏和碧桃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意思呢?因此公主一成親,駙馬便是她們要矚目的對象了。先前聽說駙馬心中另有別人,已是不快。如今公主還要將她娶進府來,她兩人不僅為公主不平,也替自己不值,“伺候公主是份內之事,那個蕭姑娘是誰啊?難道也叫我們伺候她!”心裏是十二萬分地不願意。

紅杏先小心地開口說:“那是不是公主剛才說的,曾在湖中救過駙馬之人?”

“正是!”

紅杏陪笑道:“救命之恩固然難忘,但能讓駙馬如此魂牽夢繞的,想來狐媚之功也不尋常,隻怕府中的寧靜就此要被打破了!”

公主有些猶豫了:“我也奇怪一麵之緣怎會如此難忘!隻是如今駙馬為妹妹之事愁眉不展,我也沒有辦法。那蕭姑娘既能令駙馬這樣傾心,或者她來了,可以替駙馬解些愁緒!”

碧桃也開了口:“公主快不要如此想,那蕭姑娘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還不知道呢!若是她來了,駙馬的愁緒倒是解了,公主的恩愛卻就此斷送,那便如何是好?!”

“我聽楊夫人說話,那蕭姑娘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人,應該不能吧!”公主心裏七上八下的。

“這可難說!女子要醋海生波,可沒有什麼道理!”

“咳!我和你們商量,怎麼你們反而給我潑冷水呢?”公主惱怒道,“那如今駙馬愁緒不解,你們可有什麼辦法,說來我聽聽!”

紅杏、碧桃兩人都不敢再說什麼了:“請公主再問問夫人吧!”

公主白了她們一眼:“問了夫人,這事還能做嗎?罷了,你們明日就給我準備一乘小轎,我要進宮去。不必大張旗鼓,免得夫人見了又是事情!”

紅杏、碧桃兩人麵麵相覷,隻好應了。

第二天下午,一道聖旨便由六百裏加急送往慶元府。

慶元府蕭家這兩天是門庭若市,來提親的媒婆絡繹不絕。原來自從蕭氏姐妹在東錢湖邊露了臉,便有人不斷打聽。隻為正是天選之期,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如今天選已經結束,蕭家又放出話來要擇婿,滿城的少年都轟動了,紛紛把庚貼往蕭家送。

楊嗣平隻為等京裏的消息,遲了有八九日才去,媒婆就告訴他,蕭家的庚貼已是堆成了山,“公子這貼子去了,還不知道他們家看是不看呢!”

楊嗣平猶豫了,得知和羅家親事不成的喜悅此時都變成了懊惱,早知如此,便不該等京中來信再去提親,早早將庚貼送了去,或者蕭老爺看在通家之誼的份上,此刻已是應允了也不可知!

通家之誼!楊嗣平眼睛一亮,是了,碧纖當初還怪我沒有以通家之誼的名義前去蕭府呢。如今我且先休說提親之事,隻當是拜見,等見了蕭老爺再見機行事,豈不是比讓媒婆去說要穩妥得多!想到這裏,欣喜欲狂,叫歸鶴磨墨,便寫拜貼。

歸鶴見楊嗣平一會兒愁眉不展,一會兒喃喃自語,現在又歡喜不已,要寫拜貼,有些奇怪,一邊磨墨一邊小心地問:“公子要去拜誰?”

“自然是去拜見蕭老爺了!”

“公子不趕緊地讓媒人去提親,卻要自己去拜見蕭老爺,難道公子要自己和蕭老爺提親不成?!”歸鶴大為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