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江國那位真正的公主,從小被皇帝和皇後捧在掌心嬌貴無比。
雖說皇帝是個疑心極重、城府極深的人,但是對於這位公主可謂是愛護極佳,言聽計從。
薑姝晚一直以來想演好這個嬌嬌公主的形象,但是回想起來,自己平日裏的作風好像跟自己想要塑造的形象完全不同。
雖然薑姝晚一直在尉遲廷麵前努力地掩飾自己,但好像都挺失敗的。
所以薑姝晚決定,她不裝了。
薑姝晚在明白影月是絕對服從於尉遲廷之後,就決定將自己會武的事情告訴他。
現在不告訴他,日後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自己會武的這件事傳到尉遲廷的耳中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與其如此,還不如當麵跟他解釋清楚。
至於到底要怎麼去解釋這件事情,薑姝晚在回來的路上可是想破了腦袋。
回到王宮後,薑姝晚找到尉遲廷那裏,將事情所有的經過都告訴了他。
尉遲廷讓殿內所有的人都出去,隻剩下他與薑姝晚兩人。
“王妃何罪之有?”
尉遲廷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薑姝晚麵前,他想要拉薑姝晚起身,但薑姝晚卻一直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薑姝晚低著頭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牙齒咬了又咬,終於開口:“王上,妾騙了您。”
尉遲廷怔在了原地,琥珀色的眸子突然暗淡下來。
她騙了他?她騙了他什麼?
“王上,妾嫁過來時,母後告訴妾,男人都不喜歡刁蠻任性沒有教養的女人,可妾從小就不喜歡琴棋書畫,也不喜女工,妾喜歡射箭騎馬,喜歡和皇兄們比武。妾從小就不聽父皇母後的管教,妾舉止粗俗、嬌生慣養,可是妾來了漠國之後怕王上知道妾雖為公主但卻是如此粗鄙之人,就退了妾的婚,與江國反目成仇,所以妾就一直瞞著王上,實屬欺君之罪,還請王上放過江國,隻責罰妾一人。”
薑姝晚的眼角含著淚水,語調慷慨激昂,讓人聽不出半分虛假之意。
可尉遲廷聽後非但沒有生氣,卻還笑出了聲來。
“王妃起來罷,孤早就看出來了,孤不怪你。”
尉遲廷輕輕地將薑姝晚扶起,眼神溫和,語氣中毫無責怪之意。
薑姝晚怔怔地看著尉遲廷,仿佛在問為什麼。
就在尉遲廷看到薑姝晚的寫給那位柳盈盈姑娘的信時,尉遲廷就知道薑姝晚可不是什麼乖巧聽話的溫婉公主。
起先他對這個小公主還有些忌憚,可後來她卻發現了王室種子被偷盜一事,還把農耕的技術傳到了漠國,後來甚至還無意中幫忙找到了這個案件的罪魁禍首。
後來穆清歌把那些人的名單交到尉遲廷的手上,尉遲廷在暗中又調離了朝堂上一大批有異心之人。
尉遲廷就知道這個公主雖然活潑好動不按套路出牌,但也聰明天真並且無甚壞心思。
若不是薑姝晚,尉遲廷想要找到朝堂上腐爛的根基,還要一個個抓住他們的把柄並把他們揪出來治罪恐怕就如同海底撈針、大漠淘金。
可如今有薑姝晚,這些事情居然莫名地順利了許多,他又怎麼會忍心去責怪她。
“王上真的不怪妾?”
薑姝晚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