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薑姝晚醒來時,發現尉遲廷就坐在自己的身旁,看著自己的睡顏。
她坐起身子,緊緊擁上他。
尉遲廷垂眸,環著她,輕聲問道:“王妃可是做噩夢了?”
他看她在睡夢中皺著眉,次次幫她撫平。
在尉遲廷的懷中,薑姝晚安心了不少。
她是做了噩夢,夢見她身邊親近的人一個個離她而去,夢見自己的身邊空無一人,無邊黑暗將她吞噬。
在夢中她又看見了一絲光亮,是她的父親母親,可當她靠近時,他們卻都化作了虛無。
她夢見了兩國交戰,生靈塗炭,餓殍遍地。
她夢見尉遲廷與太子廝殺在一起,任她怎麼呼喚也無果,他們聽不見她。
最終兩敗俱傷。
尉遲廷輕拍著薑姝晚的背,輕聲安撫著她。
薑姝晚平複好心情,看著尉遲廷緩緩開口道:“王上,蘭月的事情可有結果了?”
“護送蘭月的隊伍在行進的時候遇到了刺客。不過王妃放心,煞日已經帶著一行人護送蘭月回苗疆了。”
薑姝晚瞬間清醒,坐直了身子:“可有查到這事是誰做的?”
“影月說那些刺客都是大齊的人。”
居然是大齊的人......
薑姝晚垂眸沉思,他們想幹什麼?挑撥漠國同苗疆的關係?
她緩緩抬眸,對上尉遲廷的目光:“這其中或許還有蹊蹺。”
尉遲廷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孤明白。”
薑姝晚察覺到了他臉上的不對勁,他該不會是一整晚都沒睡吧?
“王上...”
薑姝晚的話還沒說出口,尉遲廷就整個人栽倒了她的懷中。
他身上犯冷,臉頰卻紅得要命。
薑姝晚一時之間慌了神,趕緊起身將他扶於榻上,讓青青喚來了蘇卿。
***
薑姝晚為尉遲廷掖好了被褥,冰涼的手撫上他發燙的額頭,一臉擔憂地詢問道:“王上為何會這樣?”
蘇卿寫下藥方,遞給了一旁的宮人,緩緩開口:
“王上是因為最近勞累過度,再加上身上有舊疾,這才會感了風寒。不過娘娘放心,喝了藥後休養幾日,就會好過來了。”
“王上之前也會這樣嗎?”薑姝晚的眉頭微蹙。
“是有幾次,不過都沒有如今這般嚴重,王上身強體魄,很快就能夠痊愈。”
蘇卿頓了頓:“不過王上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了,我同清歌都勸過他,有些事情可以暫時先放放,畢竟身體要緊,可王上卻不聽。”
她抬眸看著薑姝晚:“還望王妃能勸著些,或許王上會聽王妃的。”
“蘇卿姑娘剛剛說王上身上有舊疾,這是怎麼一回事?”薑姝晚滿臉疑惑。
“王上身上那些傷,娘娘應該都是知道的,有一處是在前些年一次冬狩時,王上為老漠王擋下猛獸的攻擊,這才留下的。”
說到這裏,蘇卿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緊接著補充了一句:“娘娘,在我們醫者眼裏,傷者的身體跟白豬沒什麼區別。”
白豬?不對,這個形容不恰當,這不是在變相的罵王上是豬嗎?
“呃...不,不是白豬...是....是小白鼠!”
看蘇卿越解釋越混亂,薑姝晚緊繃的心突然就鬆弛了下來,笑出聲。
“蘇卿姑娘不必再多解釋了,我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