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飛臉抽搐了一下,忽然說,“憑什麼我屈尊去見他,讓他自己滾過來。”
顧名角沒理會他徑自走了。
病房裏,季漾腦子還是木的,麻醉劑劑量很多,他到現在還使不上什麼力氣,隻能軟綿綿的靠在床上,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
窗外的天已經黑透了,小邱打了熱水給他擦臉。
“楠琛呢?”
小邱臉色有些古怪,“他,他沒事了。倒是你,事兒大了,你差點把烏紀安捅死了。”
季漾有些錯愕,臉上的震驚不是裝的,“怎麼可能?”
顧名角嘭的推開門,“人剛下手術台,現在還躺ICU,離死亡就一厘米的距離,你在這兒裝什麼無辜?”
季漾對上顧名角的視線就有些怵了,有氣無力地喊了聲:“哥……”
顧名角雙手插在口袋裏,一直到現在,他都是最冷靜克製的,“把事情經過說出來。”
季漾自知又闖禍了,頭埋得很低,“他故意釋放信息素刺激楠琛,還標記他。又利用楠琛讓我束手就擒給我打麻醉劑,還說要陷害我吸D,讓我身敗名裂,我不能就那麼等他毀了我吧?”
季漾越說越覺得自己才是受害者,聲音逐漸拔高,“我就反抗了一下,搶了他的匕首刺傷了他。但我沒下死手,刀甚至沒紮進肺葉,隻是讓他放點血,根本不可能有生命危險。”
病房靜了幾秒。
顧名角忽然爆粗,“亂放什麼狗臭屁!楠琛根本沒有被標記!”
季漾呆了一下,“這不可能,我明明看到……”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電光火石間大腦中閃過一個清晰的畫麵——
他沒有親眼看到烏紀安咬楠琛,他看到的是烏紀安唇邊有血,而楠琛陷入昏迷。
季漾不可置信的看向小邱。
小邱剛要說話,門外又進來一人,是臉色蒼白的楠琛,他被小巴扶著,唇邊的傷口已經結痂。
季漾嘴巴開合了幾下,沒能發出聲來。
楠琛和他沉默的對視了一會兒,然後撕開後頸的抑製貼,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的說,“我確實沒有被他標記,他隻是麻醉了我。”
季漾感覺整個人都被抽空了,一下子癱軟下去,呼吸間全是寒氣。
楠琛說,“烏紀安再怎麼失去理智也不可能標記我,他現在是豪門贅婿,大好的前程等著他,一旦標記我,黎飛第一個容不下他,顏麵掃地還會被黎飛報複,很可能一敗塗地。他不可能這麼做。”
是啊,他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季漾抓緊被子,“可烏紀安為什麼要讓我誤會,就為了挑起我的憤怒讓我失去理智?”
季漾腦子一團漿糊,覺得哪裏都有問題,卻又理不清任何線索。
他隻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很不妙。
如果楠琛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傷害,他救人的動機就不成立, “監控呢?”
監控肯定拍下了烏紀安把楠琛帶去房間圖謀不軌的畫麵。
顧名角一反剛才的暴躁,輕飄飄的說,“有監控又能說明什麼?”
季漾,“能說明烏紀安帶走了楠琛,我去他房裏是為了找人!”
顧名角冷笑,“萬一他倒打一耙呢?”
季漾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