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是頒獎晚會,眾星雲集,又有出糗明星在前,分散了狗仔和記者,否則這裏不可能這麼安生。

保姆車裏,楠琛拒絕與裴樹榮共享晚宴的邀請。

裴樹榮說,“我包了整個餐廳。廚師是從新西蘭請來的,就為祝賀你今晚拿到慈善大使的獎。”

楠琛抬眸,眉宇間有一股不動聲色的傲慢,他還是那句,“抱歉啊,我和人有約了。”

“誰,星耀集團那個富二代?”

楠琛,“他叫季漾。”

裴樹榮,“對,那個設計天才。”

“啪!”裴樹榮把高酒杯往桌台一放,眼底濃雲晦暗,“你在劇組的事我都知道,天天晚上對你死纏爛打,高調追求,人也長得帥,所以你心動了?”

楠琛,“我心要動,我能控製嗎?”

裴樹榮,“如果他知道你曾經看過三年的心理醫生,知道你的病,人格極度不穩定,他還會喜歡你嗎?”

楠琛瞳孔瑟縮了一下,視線跟著裴樹榮的酒杯轉了個圈,最後定住,撩動眼皮,“我也很想知道,不如你去跟他說啊?”

裴樹榮靠近他,習慣性的用強大的身體壓迫他,他想從楠琛眼裏看到曾經過往那些刻在骨子裏的恐懼和條件反射,但沒有,楠琛眼裏隻有厭惡。

楠琛嘲弄,“沒用的,我已經好了。不再受你威脅了!你刺激不了我,我不會再犯病的。”

裴樹榮眼裏的狠勁兒一點點蔓延,“我把路冬接回國了,你不想去看看他嗎?”

楠琛僵住,猛地揚起頭,兩人視線交鋒,一個是雪亮的劍,一個是尖銳的冰棱柱。

對峙良久,裴樹榮先笑,“楠琛啊,你還是有軟肋的。”

楠琛和他對視,沒有一絲一毫的躲閃,哪怕他已經處於下風,哪怕鬥敗如喪家犬,“他在哪兒?”

“新灣別墅啊。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

裴樹榮漫不經心的語氣像一把刀插在楠琛心尖上,楠琛眼睛眯了眯,掩飾頹然的狼狽,聲音無比平靜,“不去了,替我問好。”

這時,幾米遠外匆匆跑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季漾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目標和視線都很明確,衝著這輛保姆車來的。

裴樹榮當即拽過楠琛關車門,讓司機開車。

楠琛幾乎想都沒想就用胳膊去擋車門,門夾住胳膊的瞬間,裴樹榮不敢用力,死死拽他,怒吼,“胳膊不想要了?”

楠琛挑釁的笑,“你敢帶我走,我就敢跳車。或者跳樓也可以。”

裴樹榮,“你他媽!你他媽能不能換點新鮮的威脅?”

楠琛,“那你呢,你能不能換點新鮮的招式?”

季漾看到楠琛的掙紮了,他一個箭步過去就要搶人,被車上的幾個保鏢攔住了。

裴樹榮,“楠琛,如果你名利盡毀,被所有人唾棄質疑,他還會喜歡你嗎?”

楠琛看著幾步遠,身體在阻攔下越來越緊繃的季漾,說,“他喜不喜歡都不打緊,我喜歡他就夠了。”

裴樹榮一瞬間五官扭曲,陰暗到難以形容,“等他玩爛你,睡夠了,你也沒了光鮮的外表,棄你如襤褸,你就知道誰對你才是真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