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啟程(1 / 1)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開學的時候。我忙著收拾行李,忙著準備開學所需的東西,畢竟是去城裏求學,一學期隻能回家一次。

走的前天晚上,吃的是風蘿卜臘肉湯,風蘿卜的黴菌洗不幹淨,臘肉上麵留著時間的印記,都是兒時的回憶。那一晚,爺爺奶奶很少說話,隻是一個勁地給我夾菜,大多數都是臘肉,是他們在和我搶著吃風蘿卜……

夜晚,我走出房間,帶著一包煙,在田野裏躺下。這一次,知了沒有再為我歌唱,青蛙也懂得離別不需要傷感的音樂,風兒在慢慢記住我的模樣,似乎怕忘記了我。

我燃起一根煙,慢慢聽風在嘮叨,仔細回憶過往,還想和她再見一麵。我知道明天要經過縣城,會經過她所在的地方,會經過她的生活。可我能否透過車窗看見她,能否讓她看見我,能否讓她對我說一句祝福呢?

慢慢地抽煙,思緒又當初。大概是記不清楚她的模樣了,隻記得她很喜歡笑,很喜歡穿連衣裙;她很笨,笨到算不清一道很簡單的數學題,笨到隻會等我去教她;她很傻,傻到不會照顧好自己,不會為自己考慮;她很聰明,知道冬天冷的時候會握緊我的手,知道上課時會將我們的手藏在桌子下再牽。

我說不來動聽的語言,但我知道陪伴是最浪漫的方式,我會陪她去散步。我挑的時間大部分都是在晚上,因為她很怕黑,所以她會靠緊我。記憶裏,她會用力地牽住我的手,一步三回頭地打量周圍,她很怕我突然跑掉,怕我把她丟在黑暗慢慢裏哭泣。我不會突然離開,因為我知道她那個時候很需要我,所以我不會離開,我就想這樣慢慢地走完一生。

風吹的很大,把我從夢中驚醒,看著這朦朧的世界,一時間竟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幻。風吹醒了我,提醒我該回家睡覺了。我拿起剩半包的香煙,慢悠悠地離開田野,我想下一次來的時候,應該填滿了歲月與風。

第二天,爺爺送我離開家,我告別了奶奶,不敢回頭、怕看見她在門口等我回家……

到了十字路口,爺爺也送我到了地方,幫我喊著上縣城的車師傅。我上車時,爺爺在路口看著我,沉默不語,花白的頭發見證了許多的離別,他知道我終究會回家的,所以他會在路口等我回來……

我到縣城之後,聯係著上昭陽區的車,急匆匆地趕到地方上車。

人到齊了,車開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好似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我閉眼休息,補昨天晚上未做完的夢,帶著理想去往遠方……

夢中我到了她家,她穿著婚紗,坐在床上,等待將來的他來接她回家。她好像沒有看見我,在床上慢慢地等,我就在旁邊慢慢的看著她,淚水充滿眼眶,我還在看她,想看著她開心過完這一生。可惜,房門被打開了,我卻醒了過來,我的車門也被打開了,我會開啟新的生活,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