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沙沙嘩嘩,是風的軌跡,還是樹的本意。
當晚,我去交檢討書時又看見楊雨錦在教室門口等人。我有一種錯覺,她在等我。
可當我交完檢討書,假裝回教室拿書卻沒有看見她,心裏一陣苦味。
無奈,一個人回宿舍準備抽煙,走到女生宿舍門口時,班上的女生叫住我,問我看見楊雨錦沒,她還沒回宿舍。
“她不是應該回宿舍了嗎?”
“沒有,她膽子很小,還有夜盲症,以前都是和我們一起走的,這幾天她說和初中同學一起走,昨天晚上還在她同學的宿舍睡覺。剛剛我問她初中同學,都說沒有看見她,怎麼辦?她一個人很怕黑的。”
“她有夜盲症?”
“沒錯,她和我走路的時候都是牽著我的手,現在怎麼辦啊?”
“你怎麼不早說?你先給宿管阿姨報備一下,我去找。”
說完,我百米衝刺速度的跑回教室,大喊楊雨錦。
一切的疑惑都解釋清楚了,昨天晚上她說的那些話都能被證明。突然的停電讓她失去所有的光明,加上膽子小又碰到桌椅,她誤以為是髒東西在靠近她。昨天晚上的發生的事情全是意外,是我內心肮髒誤會她。
以前覺得黑暗並不可怕,可現在的天空讓我感到絕望。是我膽子變小了,還是內心有所牽掛。
我跑遍整棟教學樓,各個角落都找過,都沒她的身影。我很害怕,害怕她一個人躲在陰暗的角落獨自哭泣,又害怕她在喊我的名字。
“楊雨錦!你在哪?!”
教學樓全是我的聲音,想聽見的被黑暗籠罩。
停下腳步,仔細回想教學樓的構造布局圖。教室沒人,樓梯沒人,恐怖的實驗室她肯定不敢去,那就隻有一個地方——廁所。
沒錯,我回教室找她的時候,她一定是去廁所方便,陰差陽錯的認為她早已回宿舍。
我快速來到女廁所,也不管什麼道德底線,直接衝進去大聲呼喊。
沒有回答聲,失落充滿內心。但很快就恢複過來,她一定是在下一層廁所。
就我走到門口時,聽到若有若無,斷斷續續的哭泣聲。駐足,仔細聆聽,聲音好像是從最裏麵傳出來的。
“楊雨錦?……是你嗎?”
“嗚嗚嗚”
越近越清晰,沒錯,是有人在哭泣。
夜晚的教學樓煞是恐怖,特別是女廁所傳來的哭泣更是要人命。但我不害怕鬼,我害怕的是找不到她。
推門,門被上鎖了,很無語,但又能理解。
“楊雨錦,開門啊!是我。”
“嗚嗚嗚……”
不管我怎麼喊,她一直在哭,就是不開門。想了想,我決定從隔壁翻過去。
“啊!鬼啊!”
五分鍾後,我頂著一個青色眼睛帶著楊雨錦回宿舍。
“阿毅……你沒事吧?”
“你說呢?大姐,我眼睛都被打烏青了,您覺得沒事嗎?”
“那能怪我嗎?大晚上的,有人從廁所隔壁翻過來,還沒燈,那不嚇人嗎?換作是你,你能保證不會打它一拳嗎?”
“意思是我的錯?是你先不開門的好嗎?一直哭,哭有什麼用?”
“哼……那你沒事吧。”
“哎,算了,回去擦藥就可以了。別擔心。”
“哦……”
走著走著,我想到她有夜盲症,想了想,主動牽起她的手。第一感覺是軟軟的,和摸嬰兒的手差不多,她的手很小,剛好被我的手包住,很好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