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被送回京城之後,夏輕塵身在中州的消息很快就不再是秘密。朝野上下頓時騷動起來。

這對剛剛解禁的皌連景焰來說,無疑是一個禍福未知的消息。他希望有人能夠再掌司隸府,徹查西苗軍火走私一案,適時斬斷武器與新式技術外流;然而,他又忌憚夏輕塵還朝重整勢力,這對他,儼然是一種限製於阻礙。

另一方麵,權掌整個內政的司馬正秀,已察覺出皌連景焰蠢蠢欲動的野心。然而大戰在即,各地諸侯紛紛應詔參展,倘若夏輕塵此時重返朝廷,新吏的崛起和他那悖離祖訓的政見無疑傷害了皇朝封臣的利益,勢必會打擊各路諸侯對皇室的忠誠,因此司馬正秀決定將此事拖延下去,憑一己之力,壓製南王府的膨脹。為了將朝廷維持在本來平衡的局麵上,司馬正秀千挑萬選,提拔太常卿施柳頂替了“少傅”一職的空缺。此舉一出,原隸屬少傅一派的京城官吏與年輕武將頓時嘩然。皆擔心如此下去,夏輕塵將失去司隸校尉的武權,如此一來,權力盡散,恐難再聚。

“聽說有好些人都已改投丞相或是南王麾下,你們是侯爺一手栽培的學生,怎麼能坐看著侯爺的人一天天減少。”冷香淨苑之內,翠娘集結了夏侯府在京中的所有忠誠黨羽,商量應對此回事件的方法。聚集一堂的人裏,除了沈明玉一幹自中州出身的官員外,還有剛剛出仕的一批年輕官吏,他們是當年被作為孌童送入夏府、被夏輕塵收為學生,送到中州官學修行的第一批生徒,如今年滿科考,順利出仕。

“侯爺對我們恩重如山,即便是死,我們也不會背叛夏侯府。可是,別人的心意,卻不是我們能左右的。”冀南音與一幹新吏同樣,神色之間帶著為難“如今滿朝議論紛紛,皆言侯爺有勾結外敵之嫌。原本的老臣又再提當年舊事,加之南王解禁臨朝,此時若得不到更有力的助力,隻怕侯爺是孤立無援啊。”

“你們是真沒能力,還是膽小怕事?”翠娘怒道“說吧,要多高的身份的人,才能擔當你口中的重任?”

“這……”

“翠姑姑,”沈明玉在一旁解釋“當下最難者非是朝中的阻力,而是侯爺無心回京啊。否則,他怎能在李昆嶺被殺之後,依舊保持沉默?如果不能改變侯爺的心意,就算我等再怎樣努力,也是無濟於事啊。這件事,恐怕需要翠姑姑親自走一趟,當麵勸說侯爺。”

“我去嗎?”翠娘歎了口氣“可我給他寫的信,為他帶的話,這麼久了……連一點回音都沒有。他是真的沒看見,還是鐵了這個心,我現在也不知道了……”

“翠姑姑,侯爺可還有什麼親人,或者是至交,是放不下的,或是,無法拒絕的?”

“中州阮氏已經滅門,阮將軍也離開了朝廷,哪兒還有什麼親人……”翠娘思索著“或許,有一個人在他心裏還有分量……”

“不知是誰?”

“是……”

翠娘正說著,門外丫鬟急匆匆地進屋裏來通報:

“翠姑姑,宮裏又來人了。說小世子晌午睡覺尿了床,一直哭個不停,讓您趕緊進宮看看。”

“知道了。”翠娘揮了揮手,轉向沈明玉“你們先回去吧,此事我要好好想想。”

“是。”

午後的熏風殿裏,回蕩著小公雞一樣的哭聲。夏子安穿著尿濕的褲子,張著大嘴哭紅了臉。殿上的宮女太監,圍著被尿髒的龍榻,跪了一地。

“你們這群沒用的奴婢,怎麼又把他弄哭了!”在外殿聽見哭聲的皌連榮珍,匆匆跑了回來。

“啟稟主上,小世子……小世子尿髒了主上的……主上的九龍金絲被……”

“嗚哇——”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夏子安害怕地大哭起來。

“子安,子安你別哭……”皌連榮珍穿著鞋踩上榻去,扶起夏子安,將那濕乎乎的床單被子踢了下去“還不趕緊把這兒弄幹淨!”

“是……”

“子安,你別哭了,朕不會怪罪你的。你先別哭了,把褲子換了呀……”皌連榮珍抹著他圓滾滾的小臉。一邊哄著他,一邊動作笨拙地把他推倒,幫他解開褲腰帶,拉下褻褲來。

“嗚嗚嗚……你幹嘛脫我褲子……”

“你這都尿濕了……”皌連榮珍在四寶的幫助下,將他的褻褲扯下來交給小太監。然後好奇地盯著夏子安兩腿中間小小的肉--芽“咦?子安,你的這個怎麼這麼小呀?還是白白的……”

皌連榮珍好奇地湊近了一點,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白裏透紅的小JJ——跟自己的比起來小好多呀。

“主上,世子尿過了,讓奴婢們給他洗洗好換新褲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