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國?”
“對,我查了他近兩年的賬戶往來記錄,發現他給沈思琪前前後後彙了不下200萬。”
“一個甲級醫院外科主任收入能有這麼高?”宋若詞有些驚歎道。
“就算他有這麼高收入,兩年間給情人打這麼多錢,他太太不會發現嗎?我打算明天再去問問他太太,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突破口。”
宋若詞脫口而出:“我跟你一起去。”
“好。”對方的回答,顧唯琛意料之中並有些竊喜。
季子禾遠遠看著前麵那兩個站著說話的人很久了,越看越氣不打一處來。不知為何,他就是非常不喜歡站在宋若詞旁邊的這個男人,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就討厭。
他憤憤地走過去,沒好氣地對宋若詞說:“儀式結束了,走不走?”
宋若詞看到沈思琪的母親捧著女兒的骨灰盒,在眾人的攙扶下上了車,想著接下來也沒什麼他們能幫得上忙的,便點了點頭。
顧唯琛看了看手表,道:“都這個點了,要不一起吃個飯吧。”
季子禾回頭瞟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說:“警察同誌作為公職人員,約案件相關人員吃飯,不太好吧。”
宋若詞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人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渾身都透著不對勁。
顧唯琛聽了他的話笑了笑,毫不介懷地說:“正因為是案件相關者,才要一起吃個飯討論一下案情。”
季子禾心裏罵著對方不要臉,嘴上卻說:“警察同誌,你這是以公謀私啊。”
“這位朋友,要不一起去吃吧,你也算是沈思琪的大學同學,說不定可以給我們警方提供一些線索。”
“什麼叫‘也算是’,我就是她的大學同學。”
“抱歉,口誤。”顧唯琛心想,這哥兒們挺逗。
宋若詞卻覺得,今天的季子禾傻到了極點,智商幾乎為零,宛如一隻傻狗,簡直是丟盡了他們診所的臉。她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這可把季子禾委屈壞了,隻能屁顛屁顛地跟在她後麵。
顧唯琛見狀,有些了然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三人去了就近的一家小餐館。
火葬場位於西郊,位置比較偏,平時人流量不多,餐館的衛生條件也就相對差一些。顧唯琛細心地接了一壺開水,將所有人的碗筷勺子全都燙了一遍消毒。
“喲,顧警官還挺講究。”季子禾看到又忍不住埋汰。
“按理說,不是應該你們醫生比較在乎消毒與否麼。”顧唯琛邊燙邊回擊。
季子禾吃癟,但依然嘴硬:“我這不是來不及開始消毒,就被你給搶先了。”
顧唯琛忙完了手上的活,抬頭看著季子禾,似笑非笑地說:“季醫生,那以後你可得積極點兒,別什麼都被我搶先了。”
此話有深意,季子禾怎麼會沒聽出來,他震驚之餘也覺得憤怒至極,恨不得把桌子給掀了。
宋若詞並沒察覺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隻覺得這兩人挺不合拍的,明明剛認識卻一直在互掐,她隻想把這頓飯趕緊吃完趕緊走人。
小餐館人不多,沒多久菜就上來了,顧唯琛邊吃菜邊問:“明天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去接你一起去找唐建國太太。”
宋若詞還沒回答,季子禾就插嘴:“唐建國?市屬第一人民醫院腦外科主任唐建國嗎?”
“你認識?”顧唯琛有些意外。
“見過幾次,他跟我爸經常一起打高爾夫。”
見顧唯琛露出疑惑地表情,宋若詞解釋道:“他爸是市屬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
顧唯琛聽了了然地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唐建國這個人怎麼樣?”
“也沒什麼特別的,看上去挺會拍馬屁的樣子。”
顧唯琛憋笑,覺得這哥兒們有些單純地可愛。
“怎麼?你們懷疑唐建國是殺人凶手?”
“不是,隻是他和沈思琪有業務上的往來,我們按流程需要對他進行調查。”
“他是不是殺人凶手我不敢肯定,但是你要是說沈思琪跟他有點什麼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那我是信的。”
二人聽了季子禾的話,暗暗對視了一眼。
顧唯琛問:“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沈思琪就是喜歡有錢人啊。她大學裏就追過我,因為我是醫院院長的兒子。既然你說她和唐建國有業務上的來往,唐建國又是腦外科主任,她不接近一下肯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