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顧唯琛帶著兩位同事來到宋若詞的病房給她錄口供。
宋若詞一下就認出那兩位是當時堵在她公寓樓下,把她帶回警局的便衣警察,顯然對方也認出了她。
“宋醫生,還記得我們嗎?”
“記得。”
“上次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我叫趙磊,這哥兒們叫王睿,我們倆都是刑偵大隊的。”
“寒暄的廢話少說,趕緊開始幹活吧。”顧唯琛打斷道。
王睿趁機開口:“其實這種錄口供的小事兒交給我和磊子就行了,顧隊您沒必要特地跟過來監督我們工作。”
顧唯琛剛想開口,一旁的趙磊插嘴:“不能這麼說,也許顧隊是想趁此機會來探望探望我們宋醫生呢。”
“也是哈,平時我們顧隊日理萬機的,確實沒什麼時間來醫院。”
趙磊和王睿,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把顧唯琛搞得尷尬萬分,“你們倆有完沒完,是不是找揍呢?”
等趙磊和王睿給宋若詞錄完口供,他們倆便很識相地消失了。臨走前還不忘揶揄顧唯琛一番。
“宋醫生,口供是錄完了,我們倆就告退了哈。祝你早日康複!”
“謝謝。”
“嫂子,我們走了哈,你們倆聊。”
“嫂子”這個詞一出來,顧唯琛和宋若詞全都愣住了。
顧唯琛大窘,他用力踹了王睿一腳,“臭小子,你胡說什麼呢?”
“口誤口誤,嫂子別介意!嫂子再見!”
說完兩個人一溜煙就跑了,隻留下一臉尷尬不已的顧唯琛杵在原地。
“他們倆平時就是這麼口無遮攔的,你、你別介意。”
宋若詞倒是並沒有介懷,“沒事,這倆人還挺有意思的。”
“說起來,你還好吧,身體恢複的怎麼樣?”
“其實沒什麼問題了,隻是醫生要求我再繼續觀察幾天。”
顧唯琛沉默了會兒,突然笑出聲,宋若詞正摸不著頭腦,就聽見他說:“我發現你沒有初次見麵時的那般冷漠了,整個人都變得柔和很多。”
宋若詞愣了愣,道:“也許是經曆過生死,很多事都不再執念。”
“宋醫生也有執念的事?”
“我想每個人都會有吧。”
顧唯琛不置可否。
連著住了五天院,宋若詞覺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醫生卻堅持讓她住滿7天再出院。在病房實在憋得慌,她便來到醫院花園內曬太陽。
宋若詞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這麼悠閑和放鬆過了。
自從宋冕出事之後,家裏發生巨變。她的生活從此變得顛沛流離,性格自然變得越發地孤僻,也從不敢讓自己有半點的鬆懈。不再相信任何人,仿佛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泄也從不發泄。
她看著花園內穿著病號服的老人們在家人的陪伴下吃著水果,孩子們在嬉鬧,分不清是探病的還是病人,總之空氣中彌漫著祥和與靜謐。
突然,不遠處的尖叫引起了宋若詞的注意。
她起身循聲望去,看到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倒在地上,看上去十分痛苦,周圍的人很慌亂,但都不是醫護人員,沒辦法幫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