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動靜很大,大家全都朝他看了過去。
他臉色因為酒氣變得有些潮紅,他大著舌頭,朝她敬酒:“宋若詞,這杯我敬你。”
由於季子禾有些反常,宋若詞有些小心翼翼地站起來看著她,沒有說話。
“祝賀我們的診所重新開張。”說完就把杯子裏的酒全數灌下肚。
宋若詞看了他一會兒,也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季子禾不緊不慢地,又將手中的杯子灌滿酒,繼續說:“這第二杯,祝賀你和顧警官,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宋若詞聽了皺了皺眉,說話牛頭不對馬嘴,看來這個家夥是喝醉了。
倪慧心也有些擔心地勸道:“子禾,你醉了,快別喝了。”
“心姨你別管我,今兒個高興,就讓我喝個盡興。”隨即又轉過身對著宋若詞繼續說:“其實你一直知道我喜歡你,是不是?”
眾人包括顧唯琛,全都看向了宋若詞。
宋若詞沉默了會兒,然後低頭回答:“是。”
聽到這個答案,季子禾露出慘淡地笑容,“也是,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懂我的那點心思。大學五年,我其實都沒在意過你,並不是你不起眼,相反,你在我們學院是很出名的。因為你考試總考第一,因為你誰都不理總是獨來獨往。我從來沒想過跟你有什麼交集。直到畢業那天,你主動過來找我,跟我說要跟我一起開診所,我當時的震驚和不敢相信可想而知。雖然你坦言要跟我合作是因為我家裏有錢,但虧得我家裏有錢才能被你瞧得上,才能讓我畢業後一直跟你在一起。”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你,明明你一直對我愛理不理,說話也刻薄,總是損我。大概是你身上那股韌勁,那股不怕困難獨自向前的勇氣吸引著我吧,因為這些都是我自己所沒有的,我向往你。不過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不求你也喜歡我。我本來想著,你這樣沉悶的性格,除了我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上你,他們就算對你有什麼想法,也會被你這冰冷的態度勸退的。隻有我,隻有我可以這樣不求回報地陪在你身邊。”
“可惜我錯了,你這麼好的女孩兒,怎麼會沒有男孩子發現呢?怎麼會沒人喜歡呢?我隻不過是在掩耳盜鈴罷了。現在你找到了喜歡的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祝福你。雖然我現在很不甘心,但是我接受這個事實。隻不過,我想對你說的是,就算做不了你的男朋友,往後作為朋友,我也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如果顧唯琛這個小子敢欺負你,我一定會幫你揍扁他!我、我會守護你……一輩子……”
最後那句話仿佛用完了他全部力氣,季子禾說完便朝天倒了下去。
眾人大驚,連忙上前查看,萬幸隻是醉倒了。
倪慧心他們幾個合力將季子禾搬了起來,她對宋若詞說:“我們負責把他送回去,你和顧警官先回去。放心吧,他就交給我們。”
他們走了之後,麵對包廂內的一室冷清,宋若詞突然淚如雨下。
這讓顧唯琛有些不知所措,“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
她搖了搖頭,說:“我隻是突然有些高興。”
顧唯琛不解:“被季子禾當眾表白,高興的流眼淚?”
“以前,我的身邊什麼人都沒有。他們都討厭我、唾棄我、遠離我。我一直都是孤軍奮戰的。但是現在,我的身邊有這麼多人,有心姨、小雨、季子禾、思思、小燕,還有你。突然覺得,在這個世上,我終於不是孤單一人了,我終於也有家人了。”
顧唯琛沒再多說什麼,他清楚她此時的心情,不需要任何言語來表達,他隻是擁抱住他,用溫暖的懷抱,來給予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