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安的行動力非常迅速,隻用了幾天,就申請到了十年前的相關案子的卷宗。
他通宵看完了所有案件相關的卷宗,並將裏麵幾個可疑之處,用筆記摘錄。
一切準備工作完成,他才聯係宋若詞。
宋若詞沒想到,林慕安這麼快就聯係自己,對他心存感激。
他們約在宋若詞的出租屋,事情又不能太聲張,選在家裏比較保險。
三人一坐下,宋若詞給他們倒了兩杯水,便開始進入正題。
“卷宗不可以帶出檢察院,出於對保密機製的顧慮,也不能給你們看,所以隻能由我來轉述。”
宋若詞兄妹表示理解。
“當年的這個案子,定罪的決定性證據,是案發地點的腳印與宋冕的鞋子腳印完全吻合,再加上從鞋底檢驗出與案發地一樣的泥土,就成了鐵證。但是我認為,這隻能證明你去過案發現場,並不能證明你就是凶手。”
林慕安又繼續說道:“不僅如此,通過卷宗,我還發現了幾處可疑的地方。首先,死者下|體雖有撕裂的痕跡,但她並沒有被性|侵。準確的說,應該是凶手試圖侵|犯死者,但是他未經世事,並沒有達到目的。從這點可疑推斷,凶手的年齡應該跟你當時的年紀差不多,剛懂男女情愛卻沒實際嚐試過。”
宋冕點頭,“我並沒有侵|犯死者,這點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擔保。”
“正是因為相信你不是凶手,我才願意幫若詞查看當年的案卷。”
他沒想到,除了妹妹之外居然還有別人願意相信自己,宋冕覺得很感動。
“第二點可疑的地方,死者大腦雖然受到重擊昏迷,但是真正的死因是被掐死的。如果按照宋冕的說,他隻是將女孩推下去就跑了,那麼真凶之後到達現場,將死者掐死。”
聽到這裏宋冕突然不淡定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她是被掐死的?”
“是,驗屍報告上是這麼寫的。她當時被你甩下坑的時候,後腦勺著地陷入了昏迷。是真正的凶手,將她掐死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這麼小的女孩做這麼殘忍的事。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當時不是這麼的膽小,如果當時沒有逃跑的話,如果當時我被她送去醫院的話,也許她就不會遇害。”
看著自己哥哥悲痛欲絕的樣子,宋若詞有些於心不忍。
“現在說這些都於事無補,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真凶,為她昭雪。”
宋冕又重新坐了下來,他雙手抱頭,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懊悔之中。
林慕安接著說:“第三點,與其說是可疑之處,不如說是一個線索。卷宗裏提到,死者被剪掉了一簇頭發,並且在案發現場,並沒有找到那簇剪掉的頭發。”
“也就是說,那簇頭發,很有可能在真凶的手中?”
“很有這個可能。”
“但是凶手為何要這麼做?”
“也許是想留點戰利品。”
宋若詞沉默著,當年這個案子,疑點這麼多,然而警察卻著急結案,這其中必有隱情。
隻是當真相揭開,所有後果他們普通百姓能否承受,還未可知。
“你在想什麼?”林慕安見她神色凝重。
“這個案子,在當年的虞縣非常轟動。這樣影響力大的刑事案件,為什麼如此草草結案。我擔心……”
“你擔心,這其中定是有人在包庇凶手?”
宋若詞點頭。
“若詞,我實話跟你說,此案牽扯甚廣。如果你們想要翻案,當年查案的警察,處理這件案子的檢察官,以及審理此案的法官,都在牽扯其中。恐怕上麵為了掩蓋自己的失職,官官相護,翻案之路布滿荊棘。”
“我知道,翻案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做到,必定是困難重重。但是既然這件案子有這麼多疑點,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出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