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覃又是誰?”宋冕一臉狀況外,有些跟不上他們的談話。
宋若詞向哥哥解釋道:“沈懿覃是沈譚生的兒子,由他父親的幫襯,目前在市公安局工作。”
“一定是沈懿覃將這件事告訴沈譚生的。”
“等等,”林慕安問:“他們倆父子為什麼要阻止我們調查這個案子?他們跟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嗎?”
“他給我的理由是,當年這件事如果被翻案,牽扯到方方麵麵,涉及到的人會有很多,到時候情況會變得很複雜。”
林慕安有些認同地點頭:“這倒是真的,所以一般翻案是比較困難的。”
宋冕聽他這麼說,難掩失望之情。
“但我不這麼認為。”顧唯琛卻說道。
林慕安望向他:“你覺得他阻止你查案的理由,沒有這麼簡單?”
“是,這件案子,他們父子一定牽扯在其中,所以他們不希望我們將當年的事再翻出來。”
宋若詞說道:“其實前段時間沈懿覃來診所找過我。”
這次除了顧唯琛,另外兩個人又露出了驚訝道神情。
“他對我多次試探,顯然對這個案子的進展非常關注。我懷疑……”
顧唯琛接過她的話頭:“我們懷疑,沈懿覃就是凶手。”
“什麼!?”宋冕和林慕安同時驚歎道。
“但是這麼推斷的依據是什麼呢?”林慕安又問。
宋若詞垂眸:“直覺,他跟我說話的時候,那種語氣和神情,讓我覺得很異樣,我覺得自己就是被他狩獵的獵物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另外,沈懿覃初中讀的就是虞城實驗小學,跟我是同班同學。虞城時候遇到的唐勝曾今說過,他看到過凶手穿的是虞城實驗小學的校服,這一點沈懿覃符合要求。再加上他們父子如此關心這個案子,很難不讓人懷疑沈懿覃有問題,而沈譚生作為父親,為了包庇兒子,利用職位之便,將宋冕當作替死鬼,迅速結案,也全然沒有這個可能性,並且我認為可能性非常大。”顧唯琛繼續補充。
兩人還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沒有平複過來。
“但是沒有證據啊,你們現在所說的,全都是猜測。”林慕安最先反應過來。
顧唯琛略顯失落地回答:“沒錯。”
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徒勞。
“現在他們知道我們在查這個案子,不知道會不會從中阻撓我們。”林慕安有些擔憂,目前來看情況不是很樂觀。
“萬幸的是,在他們阻撓我們之前,我們已經把該查的資料全部都查清楚了。現在凶手已經基本鎖定,就差找到證據,定他的罪。”
但是尋找證據,才是最關鍵,最困難的一環。
宋若詞突然說:“沈懿覃的家裏,一定有決定性的證據。你們忘了嗎?他每次行凶都會帶走死者的一簇頭發,現場沒有找到那簇被剪掉頭發,那隻能說凶手帶走了。如果這是他殺人之後的戰利品,那麼他一定還保存著。”
宋冕有些泄氣地說:“但是我們總不能闖進他家裏吧。”
宋若詞沒有說話,好似在思考著什麼。
顧唯琛看她這副樣子,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他一把抓住宋若詞的手臂,嚴肅地說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晚上你答應過我什麼?”
宋若詞愣了愣,隨即笑著寬慰道:“你放心,我不會獨自去冒險的,我保證。”
“證據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的,你千萬不能去冒這個險,明白嗎?”
宋若詞聽話地點頭。
顧唯琛的表情這才緩和過來。
兩人相視而笑。
宋冕就算再遲鈍,也察覺出二人之間異樣的氛圍。
他偷偷用手臂撞了撞林慕安的胳膊,小聲問:“他們倆是什麼情況?”
他們二人之間外人無法融入的那種氛圍感,林慕安是最清楚的,他低頭佯裝看時間,起身告別:“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記得叫我。”
宋冕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告辭,但是眼下他留下就有點當“電燈泡”的嫌疑了,他便也識趣地離開。
顧唯琛幫忙把碗筷洗刷幹淨,離開的時候,他欲言又止:“若詞,你……”
宋若詞笑著打斷他:“我知道啦,我絕對不會去找沈懿覃的,我一定會離他遠遠的。”
顧唯琛這才安心,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俯身抱住了她。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知道沈懿覃有可能是凶手,並且單獨去找過宋若詞之後,顧唯琛的內心一直都很惶恐不安。
他真心希望,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