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隻有兩個產婦的家屬堅決不同意轉移,嚷嚷著要告上去,其他人都在好說歹說的勸阻下離開了。

“嘶,怎麼那麼冷?這冷氣開的也太足了,果然黑心,反正是我們這些冤大頭出錢...”

三角眼大娘罵罵咧咧地掂著小包朝著病房走去:“進來進來,杵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夠丟人現眼的?我告訴你們,沒有兩萬,我們不走。

生個丫頭片子,和她娘一樣的賠錢貨。也就我心善,還抱著抱一抱。”

旁邊一個額間帶著布條子的小麥膚色少婦扯了一下自己老公的衣服,猶豫著不想過去。

“咋滴了?沒聽到我媽說啊?抓緊過去。一萬塊錢也就隻能收買你這種眼皮淺的。”

“華子,我不想過去,我不舒服。” 少婦捂著腹部,一臉痛色:“我想到別的病房去。”

沒人注意到,孕婦傷口已經裂了開來。剖腹產當天,她就被自己婆婆叫起來抱娃喂奶,偏生她沒什麼奶水,各種折騰下,她著實疼得慌,自己也以為剖腹產的疼就是如此。

“咋?生了個女娃還得瑟起來了,要求這要求那的?咋那麼大臉呢?丟人現眼的東西!華子,把她帶進來休息,明天就給我出院了,別再折騰我兒子的錢。”

三角眼大娘說著就抱著嬰兒進了病房,就在踏進去的瞬間,懷中的小母嬰驀然大哭了起來,唬得那老娘們一跳,站在門旁邊,當即就罵開了:

“哇哇個啥哇哇,再哭把你扔了,跟你媽一樣,討人嫌。”

“大娘,您兒媳婦剖腹產,這才第二天,還不能出院。”

攙扶著產婦的護士看不下去了,揚聲說道:“得一周時間呢。”

“啥?一周時間?搶錢呢?黑心!”大娘豎著眉毛,一邊搖晃著手中的嬰兒,一邊唾沫橫飛:

“當初我生了華子,下午就上地裏搶收了。咋,就她金貴,花了大錢生了個賠錢貨,還醫院躺一個星期?沒事吧?”

宋依依也看不下去了:

“大娘,剛出生的寶寶不能這樣子晃,容易腦震蕩,嬰兒頭顱腦髓可......”

“啊呸,又是你這小姑娘,怎麼那麼愛詛咒人呢。”

宋依依無奈極了,她閉上了嘴巴,朝著許澤安眼神示意,隨後手指微動,一道靈力打了出去。

“哎喲,這是啥?”三角眼大娘隻覺得眼睛一涼,她忍不住鬆開一隻手去揉眼睛。

下一瞬間,大娘“啊”地一聲大叫,怔愣在了原地,幾秒鍾後,連連後退了幾步,手中一鬆,忙不迭地往外麵瘋跑了出去。

“華子,華子,有鬼啊,快跑。”

隻見她原先站著的地方,有一灘不規則的水跡。

她的好兒子,想也不想地跟了出去,兩人朝著通道玩命一般往外跑去。

而那個黃色的小包被,正裹著嬰兒往下掉,孩子的媽媽驚恐地大叫著撲了過來。

許澤安一個箭步上前,抄起了即將墜地的小家夥。

見到女兒安全了,孩子的媽媽雙眼一翻,暈了過去,大片血色透過薄薄的病服,氤氳了上來,闖入了大夥的眼簾。

兩個醫生立馬圍了上來,緊急檢查後,神色緊張地張羅著:

“不好,快送搶救室。”

許澤安站立在一邊,也許是被他身上的金光安撫到了,小嬰兒竟然停止了哭泣,好奇地轉動著黑溜溜的眼珠子,張望著四周,無意識地露出了一個無齒的笑容。

許澤安正欲將小嬰兒遞給了一旁的護士,還來不及說什麼,變故陡生。

整個通道被什麼禁錮住了一般,剛將那個傷口裂開出血的產婦送出去後,一個護士拎著東西正想跟過去,卻“砰”地一聲響,額頭頓時紅腫一片,似乎是撞到了堅硬的牆壁一般。

“什麼情況?”

所有人都傻眼了,好幾個人湊上去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