頎長的身影站在病房門口,江燼靜靜地望著祁宴和林鹿笙兩人,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扇動幾下,猶豫半晌後才決定移動腳步。
冷白眼皮下垂,墨色眼瞳看著林鹿笙,低聲道,“……林小鹿,我有話對你說。”
聞聲,林鹿笙扭頭看向江燼,輕輕地嗯了聲。
林鹿笙和江燼兩人一起走到走廊外。
“林小鹿,這次……對不起。”情緒又失控了。
親眼看到那幕親昵的舉動,再加上昨晚祁宴發的曖昧信息,就能聯想到他們可能已經發生過什麼了。
他無法接受,情緒一觸即發。
江燼修長冷白的指尖抓緊握在掌心,又鬆開,又抓緊,反複了幾遍,壓住內心湧上來的酸澀之意,喉頭卻止不住地發澀,
“林小鹿,我想對你說的是談戀愛了也要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受到傷害了,不要被祁宴騙了,祁宴他絕對是一個表裏不一的人。”
祁宴什麼狗樣,誰能比林鹿笙清楚?
林鹿笙纖長卷翹的羽睫微微顫動幾下,小臉沒有什麼表情,“我知道的,謝謝你,江燼。”
江燼鋒利的喉結輕滾,他說,“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祁宴了,和他分手了,你可以回來找我,我一直在。”
林鹿笙靜了十幾秒,撩起薄薄的眼皮,她眸色認真,對上江燼的視線,
“江燼,我一直都是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你知道的,我對你沒有那方麵的感情,以前十幾年不會有,以後……也不可能會有,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這段話像尖銳的針,刺在江燼的心髒,疼得他快要窒息了。
江燼眼眸有些水紅,不甘心地問,“那如果,我最先袒露心意,你會不會對我有一點兒喜歡?”
林鹿笙斂下眉眼,低聲道,“不會。”
愛就是很奇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前十幾年沒有這心思,後幾十年也不可能有。
就算沒有祁宴,林鹿笙也不會對江燼有半分男女之情,有的隻是鐵杠杠的兄弟之情。
江燼眉頭痛苦地皺了一下,晶瑩的水霧浸得眼睛朦朧,他笑了笑,“我開玩笑呢。”
林鹿笙抿抿唇微笑,密匝匝的睫毛往上翹,瑩潤透亮的眼眸看著他,“下次這種玩笑還是少開的好。”
江燼苦笑著,低悶應道,“好……”
江燼長呼一口氣,佯裝輕鬆的模樣,語調一瞬變化,“我覺得Y國好像也沒有那麼好玩的,我今晚訂機票回南川市了。如果你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我會很快很快地來到你的身邊的。
林鹿笙明豔眉眼輕輕地彎了彎,“好,我會的,畢竟我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再次強調,心髒再次刺痛。
江燼心裏苦笑,臉上強顏歡笑著應道,“嗯。”
林鹿笙回到病房裏,掌心支著小巧光滑的下巴,安靜地盯著祁宴蒼白卻又不失美感的臉龐。
那提到嗓子眼的嘶吼聲,重物落地的悶響,仍久久地縈繞在她的耳畔,無法消散,在生死那一刻,林鹿笙知道她是不想讓祁宴死掉的,但是他愛人的方式不對啊…
林鹿笙羽睫動了動,黝黑的眼珠子閃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