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笙從舞台上下來,說好來接她的,卻沒有看到祁宴,莫名的不安如潮水般從心中湧上來。
舞台不遠處聚集了一些人,林鹿笙像是有感應地跑過去。
祁宴壓著兩個男人,拳頭一下比一下重地落在他們的臉上,他們毫無反抗之力。
有兩個男人拽祁宴的手臂,想把他拉開,但於事無補,根本拉不開。
林鹿笙一驚,大喊了聲,“祁宴!”
祁宴的身形猛然一僵,從心底湧上來的慌亂以最快的速度蔓延至全身,他將手上的血擦在兩個男人身上,企圖想要擦拭幹淨。
但是擦不幹淨啊。
媽的,操,失控了,被她看見了,怎麼辦,她會害怕吧,會逃吧。
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吧。
所有的一切會恢複到原來模樣吧。
她會對他失望了吧。
怎麼辦啊……
但是他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失去這份溫暖。
林鹿笙跑過去,拉起他,問,“祁宴,你怎麼了?”
祁宴將染著血的雙手往後縮,低垂著腦袋,烏黑長長的睫毛顫顫,冷白眼皮覆蓋下的眼眸盯著地上,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林鹿笙視線微移,看了眼躺在地上哀嚎的兩個男人。
她認得這兩個男人,隔壁大學的,他們的瓜傳到了南川大學,被很多女生diss、謾罵的。
愛講惡心話的兩個猥瑣男。
知道了他們的瓜之後,看到他們的模樣,林鹿笙隻覺得他們長得好醜,看著就好賤啊。
賤男。
空氣裏陷入詭異的安靜。
祁宴修長冷白的手指收緊,在靜靜地等著林鹿笙的判決。
林鹿笙微歪頭,湊近想要看清他眼底的情緒,用平常說話的語氣問,“祁宴,你手疼不疼呀?”
此話一出,祁宴瞬間紅了眼眶。
她好像沒有責怪他,她在關心他的手疼不疼。
祁宴挑起眼皮,甕聲甕氣地道,“疼……”
“很疼……”嗓音聽起來委屈至極。
他看著她解釋道,“我不是無故打他們的,他們說你,說得很難聽,我控製不住才上去打他的。”
“關於你的事情,我無法保持冷靜。”說完祁宴又低下了頭,睫毛顫抖得很厲害。
很不安,不知所措。
常年在黑暗裏爬行的人一旦感受到溫暖和愛意,就會去奢望、渴求,想要一直擁有。
林鹿笙倒是滿臉不在乎,“沒事,這多大點事啊!他們該打,又沒打死打殘,問題不大。隔壁大學賊多女生想揍他們呢,早打晚打,遲早都是打,你隻是當了一隻出頭鳥!”
“嗯!還挺棒的!”林鹿笙拍了拍祁宴的肩膀。
吃瓜群眾:“……”
“…………”打人還有誇獎的???就你們是一對的嗎???
林鹿笙拉了拉祁宴的手臂,“走走走,我帶你去洗幹淨你的手。”
祁宴意外地愣了下,咻然抬起頭,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乖軟的笑,“好。”
林鹿笙帶著祁宴離開,隻留下一群吃瓜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