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和師母在這照顧了藺景行幾天,便在藺景行的催促聲中回家了,走前師母想讓藺景行轉院到家裏的醫院去,方便照顧,藺景行表示出了院還要趕回部隊,自己的身體已經恢複差不多了,馬上就可以出院了,自己住院這段時間團長連長也看過自己好幾趟,很是照顧,不需要轉院了。
一段時間後,藺景行出院了。
當藺景行再次走進部隊時,恍如隔世般,出發的時候還是寒冬臘月,邊境那段時間再加上住院的那幾個月,回來時已是盛夏之時。
走在路上,聽著他們訓練的號子,看著他們渾身充滿著力量與朝氣,藺景行忽然覺得自己老了好多歲,身上背負的擔子好似讓她再也回不到當初無憂無慮的時候了。
“班長,你回來了。”沈雅站在宿舍樓外激動的看著藺景行。
“嗯,回來了,你怎麼樣,身體都好了嗎?”藺景行走上前去問道。
“都好了,我傷的不算重,都好了,前段時間就出院了,班長身體怎麼樣?”沈雅一把抱住藺景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藺景行知道沈雅的傷,一槍打穿了腹部,繃帶不夠用,當時是排長把自己受傷部位的繃帶截下來一塊給沈雅纏上的,怎麼可能傷的不重,隻是不想讓自己擔心罷了。
“我很好呀,你看我活蹦亂跳的,走,進屋說吧。”藺景行牽著沈雅的手走進了宿舍。
回到宿舍,看著空蕩蕩的床鋪,怔愣了很久,沈雅解釋道:“三個犧牲戰友的床鋪都被她們家人搬走了,王韻童的腿被打傷沒保住,截肢了,她父母給她提申請提前退役接回家了,李夢珂傷好出院回來後好像精神出了點問題,經常夜裏大喊大叫,這不兩年義務兵也不差幾天了,她父母就把她接回家了,王緣她.......。”說到這沈雅就再也說不下去了,低聲哭泣著。
“宿舍還有一個呢,蘇雲呢?她不是跟我們一起撤回來了嗎?”藺景行看著蘇雲空蕩蕩的床鋪。
“住院的時候沒熬過去,腎衰竭,犧牲了。”沈雅哭著說道,藺景行頹然地坐在了床上,兩隻手使勁的攥著拳頭,指甲在掌心中壓出一個個月牙般的印記。
“穗穗有消息了嗎?”藺景行期待的看著沈雅。
“沒有,剛開始還派人去邊境懸崖下找過,一直沒找到,後來就按照失蹤處理了。”沈雅低著頭小聲的說道,不敢抬頭看藺景行。
“穗穗不會死的,她一定不會死的。”藺景行渾身顫抖著自言自語道,好似在安慰沈雅,又好似在說服自己。
“咚咚”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思緒,藺景行看到門口是三排二班的代理班長,她說道:“景行,我剛從連長那過來,連長聽說你回來了,一會過來看你,我跟你說一聲。”
“謝謝!”藺景行感激的說道,看著她極差的臉色,也知道二班傷亡也很慘重,二班長戰場上犧牲,當時傅瑾妍臨危安排她接任二班代理班長,藺景行隻能安慰道:“節哀。”她苦笑了一下,點點頭,便離開了。
連長王振科進來的時候,藺景行和沈雅都未察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連長深深的歎了口氣,敲了一下門,倆人回個神來時,看見門口的連長,連忙站好軍姿敬禮,王振科擺擺手道:“這個時候就不必了,沒那麼多規矩。”
“景行,我有件東西要給你。”王振科走上前來對藺景行說道。
“連長,班長,你們聊,我去打點水。”沈雅見連長有話說,便拿著水壺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