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阮荔都要被自己叫吐了,為了茯苓的安全著想,先委屈下了。
陸時津沒說話。
“姐夫,你不去找姐姐嗎?”
陸時津腳下一動,他被扯回到事發當天,他給荔荔打電話過去,聽到阮茯苓在說,姐姐,不要害怕,然後電話被掛斷,他料想到會發生什麼,他腳下不停,安排秦風打報警電話,他開了車跟著荔荔的手機定位追去。
定位停在海上不動的時候,烏雲遍布,雷聲陣陣,打在他身上,他丟了車,穿過人群,眼睜睜看著海上漂浮的車。
血液瞬間凝固了,秦風攔住欲要跳海的陸時津,跟他說話,“陸總,夫人會沒事的。”
打撈救上來的隻有昏迷的阮茯苓。
荔荔呢,他的荔荔呢。
他的荔荔不要他了,把他丟下了。
陸時津不吃不喝站在那兒等搜救隊搜查了四十八小時,這人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不是蓄意逃跑,也不是人為綁架,他查過她的通訊記錄,隻有跟她妹妹的通話,時長一分鍾。
他該去哪兒找?
他不願意去想最壞的打算,隻要人沒找到,他近乎固執地相信她沒事,她隻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僅此而已。
陸時津陷入巨大的悲痛中,他周身潛伏著隨時可能把他帶走的厲鬼,而他渾然不覺。
阮荔明白,陸時津這人肯定會去找她的,沒找到可能就真的找不到了。
因為阮荔的這一句話,陸時津沒再為難她,剛好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也進來了,細致的檢查了下,問了幾個問題,林嬌美在一旁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醫生啊,我女兒沒事吧,她說她失憶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會不會有後遺症啊,能不能恢複記憶啊,恢複記憶之後會不會有後遺症啊?”
醫生被問得不耐煩,“大腦受到外界的劇烈碰撞,造成了腦積血,血塊壓住部門記憶神經導致失憶,開點藥慢慢恢複,恢複記憶這個時間說不準,可能幾個月,可能一年兩年,不會有後遺症。”
林嬌美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醫生轉頭看了眼陸時津,表情不耐,“剛剛聽護士說,你們在吵架?你作為丈夫不應該關心關心你的妻子,還跟她吵架,病人這個時候最主要的是休息,忌情緒波動大。”
林嬌美:“……”
阮宗延:“……”
阮荔:“……”
醫生你真勇,這冷麵修羅你也敢惹。
不知情的醫生叮囑了幾句就走了,留下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林嬌美嗓門大,膽兒小,典型的窩裏橫,一看這陣勢,自覺拉著自家老公出門了,不管親生女兒死活。
搞得阮荔很是頭疼。
陸時津好像是相信了,他眉頭緊鎖著,阮荔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他要開始對她放狠話了。
往前,她不聽話,半夜偷吃冰淇淋,被他逮住了,他就是這副表情,眉頭皺得老高,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樣子,那個時候,他就會說:“再偷吃,就不給你買了。”
話雖這麼說,碰到阮荔撒個嬌,說幾句軟話,還是屁顛屁顛地給她買回來。
她有點期待他對一個陌生的女人放什麼狠話。
陸時津說:“暫且相信你,不過我耐心有限,你最好早點想起來。”
“不要對著我耍心機,後果是你承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