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荔後知後覺自己是那個“食物”。
大佬們,你們不可憐,她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阮荔招來服務員上酒。
酒能解千愁。
兩個大男人開始拚酒。
到最後兩個人都喝醉了,獨留阮荔清醒著,兩個男人開始猜拳。
盛聿之:“陸時津,你這個孬種,猜個拳都贏不了我,你怎麼把阿荔贏了的,我那個時候就不應該讓著你。”
陸時津:“荔荔喜歡我,才會嫁給我。”
盛聿之:“你放屁,阿荔最討厭你了,討厭你把她管得太嚴。”
陸時津:“你喝醉了,我不怪你,荔荔最喜歡的是我,她親口跟我說的。”
盛聿之:“你把阿荔找回來啊,我好想她,阮茯苓跟阿荔一點兒都不像,阿荔罵人真厲害,阮茯苓隻是軟綿綿的罵我一句,一點都不刺激。”
阮荔:“……”嫌她軟綿綿,罵人不狠?
好,盛聿之,你等著。
陸時津眼神黯淡下來,喃喃道:“我也好想她。”
突然,盛聿之一把抱住陸時津,“我們真是一對難兄難弟,你比我大,還是比我小?”
陸時津嫌棄他,推開,一生好強,“比你大,叫我大哥。”
“大哥?”
盛聿之笑著說:“你算哪門子大哥啊,你就是一個孬種,孬種,給你個機會,你喊我一聲大哥。”
阮荔默默掏出手機,打開錄像,開始把他們兩人精彩的一幕拍下來。
“盛聿之……”
“嗯?”
陸時津垂著頭,阮荔隻能看到他烏黑的頭頂。
他說:“你不能跟我爭,荔荔是我的。”
盛聿之也醉了,閉著眼,歪著頭,手裏的酒杯搖搖晃晃,“阿荔笑起來真好看,是我見過最美的笑容,陸時津,我不想怪你了,我又沒有人可以怪,難道怪我自己嗎?”
“對,怪我自己,怪我做出讓步,我應該把阿荔綁起來鎖在家裏讓她哪兒都不能去,可是我不能,她是人,不是玩物,更不是禁臠,她是活生生的人,她愛笑,會做鬼臉,還有非常重要一點,她超級會罵人。”
說到這,盛聿之笑了笑。
“我被那女人拋棄的那年,我才九歲,我鬧脾氣,不吃飯,是她把我罵醒的,她說我不是一個男人,總喜歡逃避,接受不了這個世上的瞬息萬變……她其實是詭辯,壓根沒有邏輯可言,說什麼世上的孩子比他可憐的多了去了,照樣活得好好的,她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也有很多孩子也有過得很好的,那個可憐的孩子為什麼一定是我,我不服氣……你知道嗎,我心裏是不服氣的,可是她一說,我就不想惹她生氣的,我為了能讓她高興,我故意裝出我接受那個女人拋棄我的事實,可誰知道,我多難受啊。”
盛聿之說:“因為是她,我願意把自己脆弱的那一麵偽裝起來。”
阮荔沒想到自己小時候的那一番發言,他竟然能記這麼久。
“這麼多年,在她麵前裝了這麼久的好好學生,我厭倦了。現在好了,我現在解脫了,陸時津,你看我像是解脫了人嗎?”
“我寧願在她麵前裝一輩子,也不願意麵對失去她的事實。”
“解脫了嗎,把自己陷入更大的悲痛而已。”
那一晚,阮荔不知道盛聿之一人自言自語說了多久,後來喝了茶,兩人清醒了會兒,盛聿之揉著發痛的太陽穴說要送阮荔回家。
阮荔無語,“你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學校早就關門了。”
盛聿之不去看時間,問她,“幾點了?”
“十二點。”
“陸時津人呢?”
“他回去了。”
“走吧,帶你去住酒店。”
阮荔點頭,隻有住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