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心猛然沉入海底,阮荔難以置信他會這麼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陸時津,你在說什麼啊,你知道這是哪兒了,這是我和……我姐和你住的地方,你怎麼可以讓一個外人來這兒呢?”
“說到外人,你又何嚐不是外人!”
“你……”阮荔氣得撿起地上的西紅柿朝他扔過來,他沒躲,被砸中,白色的襯衣沾上了紅色的西紅柿汁水,阮荔見了,罵了句活該。
然後,她氣勢洶洶打開門,自己出去了。
走了一截路了,想不通,憑啥她要走。
她要折返回去,正好遇見江挽月也出來了。
兩人狹路相逢,互相沒給好臉色。
阮荔不想理她,要進去,被江挽月攔住:“阮茯苓,陸先生是你姐夫,你姐去世了,你難道要他一輩子活在掙紮裏,你不能這麼自私。”
搶了人家老公的人,現在在這兒勸她大度,抱歉,做不到。
“江挽月,這就是你的目的吧,費盡心思考進B大,整容、故意跟陸時津製造偶遇,跟我拉近關係,樁樁件件都是算計,你好深的心思啊。每天這麼裝,你累不累啊。”
“對,我就是故意的,我故意接近他,獲取他的好感,就算是他忘不了他老婆,他把我當替身又如何,我心甘情願。事情既然說開了,不妨跟你說更直白點,在兩年前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迷上他了,那個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得到他。”
江挽月笑著說:“阮茯苓,一個巴掌拍不響,我沒逼他,是他願意為我這張臉買單。”她撫摸著自己的臉,笑了笑,“陸先生,他喜歡我的這張臉,你要是想他喜歡你,你也去整容啊,我可以沒攔住你,我為了我的夢想奮鬥,這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再說了,我沒有打攪陸先生的婚姻,他的老婆已經去世了,他有資格有權利找第二個女人。”
“我可以沒有你的臉皮那麼厚,我再說一遍,我姐沒有去世,隻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別想著上位。”
“如果我非要呢。”
“江挽月,”阮荔看她,“你難道真想做我姐的替身,你明明知道……”
“我隻知道陸先生他需要我。”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欺欺人,他需要的是你嗎,他隻是需要你這張臉帶給他的回憶罷了。”
江挽月咧嘴一笑,“那又怎樣,隻要他有需要,不管是我的人,還是我這副臉皮,隻要他想要,我都可以滿足他!”
“真是可笑,就你還妄想得到他?”
“好不好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確實是為了停留了。”
“……”
怒其不爭的事實,阮荔不想與她再多說。
她們倆徹底撕破臉。
馮可蘿過來問她,“你們怎麼了?吵架了?”
江挽月從回來的時候就開始收拾東西搬離宿舍,阮荔還在生氣,“我跟她無話可說。”
江挽月已經收拾好了東西,站在宿舍門口,淡淡說:“相識一場,自會有期。”
馮可蘿還想追問,被阮荔說她很累,要休息打發了。
躺在床上的阮荔翻來覆去睡不著,打開跟陸時津的聊天框,她把陸時津的備注改了,改成了渣男。
她看著陸時津的頭像,是情侶頭像,他是一隻風箏的頭像,而她是放風箏的小女孩,他那個時候還死活不換,她磨了很久,他才願意換的。
對話框裏那一句:你真要跟江挽月好上?
她遲遲不敢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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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荔感覺自己一天就是被泡在酸壇子裏麵,總是有生不完的氣。
她一個毫無繪畫基礎的人被老師當成反麵教材,而正麵教材就是江挽月,老師掛在嘴邊經常是那句,江挽月很優秀,繪畫功底很厲害,很有大師的風範……
阮荔想,這麼牛逼的人還會勾引別人的老公。
江挽月人緣好,很快跟很多女生打成一片,吃飯,上課經常是三五成群。
馮可蘿下巴往上抬,示意阮荔看那邊,“你看挽月這人緣好得跟什麼似得,你說長得漂亮的人是不是就挺吃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