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逼吧!要是梨子不當機立斷帶走一批喪屍,你!你!還有你們,現在已經被喪屍啃成渣了!”
感受到閨蜜的低沉,氣鍾典得直接指著鄭峰跳腳罵。
李教授笑著著護短的鍾典,對著陶梨拍了拍一旁紙板臨時鋪設的座位。
“孩子,真是對不住了……”老人望著陶梨笑得一臉苦澀。
“這些天,常海市13萬警務人員,隻剩下4萬多人還在苦苦堅守。
眼看著朝夕相處的戰友犧牲,大家根本沒時間傷心難過,又要繼續上前線……他們這裏呀,都太苦了……”
李教授看著不遠處吵架的兩人,溫和的眼睛裏藏滿無奈的眼淚。
老人停頓了一會繼續說,“你們很聰明,猜到現在我們已經山窮水盡,但是孩子,別怨國家,國家已經盡力了……”
陶梨沒有生氣,對於她來說語言根本沒有任何力量。
她隻是怕自己後悔,後悔自己動了救人的心思。
“聽書記說,你們想回家,拿上這個,回家去吧!”
李教授從胸前的荷包裏摸出一方手帕,拿出裏麵的一張綠卡遞給陶梨。
“所以,另外一個名額是書記的……”
陶梨看著老人顫巍巍的手,一時間明白書記欣慰的笑容,不是發現兩個能用的打手,而是又拯救了兩個生命。
“我們這些老頭子啊,這輩子到老還能為國家和人民做點事情,心裏踏實!哈哈,走吧!”
李教授把綠卡放在紙板中間,伸出手示意她離開。
外麵是成千上萬的喪屍,就算她們自己都不一定能突出重圍,更別說……
所以,李教授這次出來就沒想著活著回去……
“……我罵人怎麼了……”鄭峰一激動,抱著戰友哭,鼻子不小心哭出個鼻涕泡。
“師傅死了,班長死了,明明死了,華子死了……他們三截兩節地躺在外麵,我們連好兄弟的屍體都來不及收,又要繼續往前衝……”
鄭峰趴在戰友肩頭上哭得淒慘,鍾典看著黑黢黢的幾個人可憐兮兮,心裏也不是滋味兒。
“……好不容易回來喘口氣,還得笑,得讓人民覺得我們有指望……”鄭峰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其實他們心裏都清楚,護送人民撤離後,他們根本沒有希望離開,犧牲不過是早晚的事…….
“嗚嗚嗚嗚嗚~”
大夥兒聽著鄭峰哭訴,一把把刀都戳進心窩子,良久的沉默後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悲涼,都抱成一團哭。
路現沉默地看著另一頭,渾身無力地靠著一架綠皮機器,不哭也不說話。
“哭!哭就對了!”鍾典也不繼續懟了,這把心底情緒發泄出來,不就好了嗎!
其實罵人也沒什麼,這關鍵你別罵梨子啊!你罵我我沒意見,罵梨子她要拚命!
任憑大家情緒發泄好一會,李教授才端著一碗已經煮好的自熱米飯過來,他微笑著,慈祥的模樣就像寬慰自家兒孫。
“哈哈,都累了吧?都來吃點東西。”
路現立刻站直朝著教授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其餘人立刻止住眼淚都整理著裝站起來隨著隊長敬禮。
“砰!”
“吼!吼……”
大家都被撞擊的聲音吸引視線,一時間加工廠安靜地落針可聞。
“哎!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回去。”
李教授把手裏的米飯遞到鄭峰麵前,鄭峰用力抹了一把眼淚,接過飯盒又敬了禮。
陶梨端著兩盒米飯過來,一盒遞給典典,一盒遞給抱著鄭峰的年輕軍人。
“那邊還多,走吧。”
陶梨看著鄭峰身後兩個站得筆直咽口水的人招呼,有路現領頭他們才跟上拿飯。
除了急促的吃飯聲,外麵喪屍撞擊的聲音也越來越強烈,大家都沉默扒飯。
“砰!”突然一隻喪屍打破窗戶,鄭峰把手裏還沒吃完的飯蓋上,穩穩當當地放在桌上,拎起手邊的木倉就朝喪屍射擊。
“這邊都是一些加工廠,工廠裏的建築都有一定距離,趁著喪屍還沒有完全包圍這座速食加工廠,路隊長,你帶著大家離開吧!”
“教授!”
路現看著老人掏出木倉,立刻就猜出他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