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樹溝的村民現在都傳言,老薑家小閨女自打磕破了頭,就被王母娘娘附體了,老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卻次次命中,是開了天眼了。
村裏老槐樹底下,一群婦女又在議論。
“那個還整天背著背簍撿糞的老李頭,成天喝的醉醺醺的,老薑家小閨女說他逢集那天要倒在糞堆裏,還真是,那天老頭就再也沒起來,你說邪門不邪門?”
“那老頭就沒幹過人事,有好吃的先緊著自己,四個兒子死活不肯給娶媳婦,怕花錢,好不容易老大自己領回來一個,他非打即罵,不讓人上桌吃飯,這是可憐那新媳婦,天天鼻青臉腫,本以為懷孕生了孩子就好了,唉,孫子給人家生了,連孫子也跟著遭殃,那老李頭還是罵,人家都老的都盼著兒孫滿堂,他隻覺得多個孩子多個跟他搶吃的的,幸虧人死了,一家子可算解脫了。”
眾人唏噓不已。老李頭確實該死,這些婦女都是給人家當媳婦的,最見不得那刻薄的公婆。
“二嬸子家雞丟了,她都能幫著找到,這麼大個公社,嘖嘖......”
“她還說大剛媳婦就在鄰莊,不用急,肯定能娶上媳婦,太準了。沒幾天大剛還真跟鄰村陳家小丫成了。”
“還有呢?他說懷孕的老四家媳婦,這胎還是閨女,都仨閨女了,老四家聽了臉都黑了,結果你猜怎麼著?真又生了一個閨女,這可剛開始計劃生育,聽說老四家兩口子天天在家哭,唉!哭有啥用呀。”
“我還聽說老四家兩口子想把這孩子送出去,送去給老四媳婦那個瘸腿的光棍大哥,你說這不是造孽嗎?那孩子我見了,白白淨淨的,眼睛大大的,要不是我家有閨女了,我都想抱來養著。”
“你知道老四家兩口子為什麼沒把孩子送出去嗎?”
“為什麼?”一群人都很好奇,眼睛都瞪大了問圍著紅方巾的小媳婦。
“還能為什麼?就老薑家小寧說老四家如果把這個閨女送出去,下一胎還是閨女,這個小閨女有招弟弟的命,送出去就把弟弟也送走了,老四家才打消了這念頭。”
“媽呀,他們還生啊,家裏都揭不開鍋了。拿啥養啊,我看閨女就挺好。你看牆上不都寫著嘛,生男生女都一樣,女兒也是傳後人。”
“小寧還說呢,現在改革開放了,國家允許進城做買賣了。”
“可不敢,我家二舅前年去城裏賣了點耗子藥,就被警察抓走了,說是什麼投機倒把,現在還在監獄裏呢,我娘眼睛都快哭瞎了。”說話的婦女用袖口擦了擦眼淚。
“老薑家這個小老四以前多老實,跟她大姐一個樣,文文靜靜的,磕破了頭人就變了,看著眼睛裏都有勁了。真像是被王母娘娘附體了。她的話.......”
一群婦人在胡同口嘀嘀咕咕,總的議題還是老薑家老四變了個人。
“那個該死的劉新生當年在咱隊裏插隊的時候,就偷雞摸狗,好吃懶做,跟鄰村寡婦不清不楚,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把薑家大閨女弄到了一個被窩裏,真可惜了薑家老大,給劉新生當牛做馬幾年,結果又趕上了回城,劉二賴又纏著鬧離婚,小蘭就這樣年輕輕的變成了二婚,唉.....可惜了,消停幾年,好不容易小蘭肯找對象了,誰知道現在那劉二賴又陰魂不散,時不時來招惹小蘭,這可好,弄的小蘭剛處的對象也跑了,你說劉二賴三天兩頭來鬧誰還敢要她啊。”
“聽說劉二賴上次來要對小姨子耍流氓,小寧不從,才磕破了頭。”
“真是個喪良心的,連小姨子也不放過,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嘍。”
“咱不說他了。我還想去問問小寧,俺兒子能不能考上高中呢?天天在家愁眉苦臉的,看著就上火。”
相信大家都已經看出來了,老薑家老四穿越來的,對於一個回到熟悉故土的穿越者來說,薑梨對買四合院的癮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