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哪裏有城?\"
李虎循著林歸安的視線看去大大咧咧的說道。
在他的視線中,那裏隻有鬱鬱蔥蔥的樹林,以及一條近在眼前的小溪流?
等等...溪流!
李虎瞳孔迅速放大,欣喜地喊道:“水......是水啊!”
不少在狼群圍殺中受了些傷的天河宗修士聽的水這個字,顧不得傷口站了起來,朝著李虎喊話的地方望去。
那裏有一條由一塊塊岩石鋪疊起來的小道,算不得是溪流,
而那些水是從石縫裏頭冒出來的。
算不上多,可對於早已饑渴難耐的天河宗修士來說,這無疑是一場甘霖。
霎時間,這群清一色穿著白衣的天河宗修士發了瘋似的朝那跑去,更有甚者,
還捂著碗口大還溢著血的傷口跑了過去。
“林兄,我們也趕緊去吧。”
李虎頓時有些著急,明明自己是第一個發現的,現在卻要成為最後一個喝水的人了。
“你真的沒有看到那座城嗎?”
林歸安繼續問道...
“哪裏有城?”李虎又是瞧了半晌,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說道:“一定是你看錯了。”
“不,不會。”
林歸安非常篤定,這座城雖然滿目瘡痍,城牆斑駁,沒有經過任何修繕,不過那古樸肅穆的城門無不訴說著這座城輝煌的曆史。
那裏...是有一座城的。
李虎也是傻眼了,當即朝著正在大口喝水的同僚問道:“你們...你們看到遠處有一座城了嗎?”
無人回應,一直等到第一個人喝水喝撐,
才用袖子滿足的擦了擦嘴,撇向遠方,“李虎,你是渴傻了,哪裏有城?”
侯嚀舀了點水送到嘴裏,哪怕已經渴的不行,依舊保持著一種大家風度。
比起那些海喝的天河宗子弟,姿勢要優雅許多。
她同樣聽到了林歸安這個莫名其妙的提問,也確認過,那裏的確是沒有城的。
不過對於林歸安,她還是保持著一種信任的態度。
既然他說那裏有一座城,那十有八九有一座城,隻是這座城他們看不到。
“你喝點嗎?”
侯嚀解開隨身攜帶的水囊遞給了林歸安,她知道恐怕這少年一路上也渴壞了。
那座城,是幻覺也不一定。
“你們真的看不到嗎?”
林歸安有些腦闊疼,難不成真是自己出幻覺了?
無奈在侯嚀的啞然之中取出一個將近滿水的水囊,噸噸喝了幾口。
還是先喝口水壓壓驚。
可就在此時,一連三道咚咚咚的鼓聲響起。
咚!咚!咚!
一聲比一聲更為嘹亮,林歸安聽的這鼓聲總感覺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
沒來及喝第二口水壓驚,就睜大眼睛眺望著僅能自己看到的城。
此刻已經接近傍晚,夕陽落下,
照在那斑駁的城牆之上,暖色的光將城牆染的大氣,似是披上了金色的盔甲。
於此同時,在城牆的高點,林歸安看到了那個大鼓,以及賣力敲打著大鼓的人。
他披著軍裝,身姿挺拔,氣宇軒昂,
鼓點落下,披堅執銳的打鼓人默默轉過頭,跨越一大片樹林與林歸安隔空相望。
在那明銳的頭盔之下,是一張和善卻皺紋橫生的老臉。
“明...明伯!”
林歸安默默喊了一句。
那個在城牆之上打著鼓的軍士居然是前段時間留下書信遠走的明伯!
“我很好奇...為什麼你一個外人能看到戍邊城?”
一道細微卻充滿萬千疑慮的聲音從林歸安後頭傳來,赫然就是發動沙遁術法帶著這群人來到這裏的寧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