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在下哪裏敢稱師兄,學無前後,達者為先,我看楚道友的煉丹之術更勝於我,應該稱呼你為師兄才對,我不過是僥幸居於第二罷了。”
看似文弱的胡煦,為人彬彬有禮,開口說話時柔聲細語的,仿若春風撫柳,令人賞心悅目。
他的身材樣貌普通不出眾,散發出來的氣質卻讓人有天然的親近感,很舒服。
同是文人形象,他給楚煜的第一印象,可比心懷仇怨,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素衣儒生風卿好多了。
就連今天實操成績第一,自信能勝過前五所有人加在一起的鬱芳,也不免對胡煦側目。
看向楚煜時,鬱芳則是冷冷的,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孤傲感。
“誰是師兄,誰是師姐,很重要嗎?還是等明天見了韋長老再說吧。”
鬱芳丟下一句話就徑直離開了,沒有給楚煜更多的機會打聽她的來曆。
主要是鬱芳的年齡不算大,目測是二十歲左右,她的修為已經達到鐵肌境。
按常理來說,她的修為天賦不低,去到別的修行門派,願意吃苦努力,應該也能成為年輕一輩中的核心弟子,楚煜不明白她為什麼會來丹盟。
年紀輕輕走上煉丹師這條路,基本上以後的成就是定下型了,很難改變的。
而胡煦的修為才到涅血境大圓滿,修煉天賦算普通,看他的形象和氣質,很適合在煉丹一道鑽研。
相比之下,楚煜和胡煦是比較聊得來的。
大家來到同一個陌生的環境,下意識會想要多了解身邊的人和事,找到誌同道合的朋友互相關照。
“我之前是在問劍門的,大家都練劍術,很容易受傷,我笨手笨腳的,更是家常便飯了。”
“後來有一次外出曆練,我是修為最低的一個,在戰鬥中別說幫忙,不是累贅都謝天謝地了。”
“有一位師兄看我心誌受挫,安排我在後方照料受傷的同門,沒想到我挺得心應手的”
“師兄覺得我有丹藥方麵的天賦,於是跟門中的長老說,放我來丹盟試一試,我聽話地來了。”
胡煦說起自己之前的師門來曆,時而悵然,時而淺笑。
可以看得出來,他對今天能夠順利進入丹盟,直接被一位長老收到門下的事感到欣喜和興奮。
或許,丹盟才是能夠發揮他才華,讓人看到他也能綻放璀璨明光的最佳之所。
“楚道友,你的師承呢,其實我觀察過你的表現,一點不比鬱芳差,可我總感覺你是在有意隱藏。”
胡煦和楚煜下了樓,並肩走在街道上,輕描淡寫地一語道破楚煜的偽裝。
“什麼?”
楚煜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沒想到自己會被看穿,可自己明明做得很好。
究竟是哪裏露出了破綻?
“楚道友若是有難言之隱,不說也無妨,人活一世,沒有秘密才不正常,我是今天難得有人願意聽我傾訴,所以話多了些。”
“多謝胡道友的理解。”
胡煦主動為楚煜找好說辭,使得他緩緩鬆了一口氣,頓覺有種逃過一劫的輕鬆和暢快。
這些年,他偽裝成性,編織謊言的技藝爐火純青,沒想到今天會被一個平平無奇的小修士看穿。
“莫非,他真是一個生性純良,對虛偽敏感,為醫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