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靈閣的大堂內,燭火隨著舞姬曼妙的舞姿搖曳,把整間堂屋照得亮如白晝。
暖光色調中,女樂師們蔥指翻飛,豔紅染甲閃爍魅人光華。
她們彈奏而出的靡靡之音,令在座的眾人酥軟地仰躺在美姬懷裏,模樣甚是銷魂。
“來來來,”首座上的嚴鬆臉頰泛紅,舉起酒香濃醇的金杯,豪氣幹雲大吼,“喝!”
說完,也不等底下眾人回應,他便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忽然,門外湧進一道陰風,“噗”地一聲,同時將幾盞燭火撲滅。
眾人都喝得醉醺醺,待他們遲鈍地反應過來時,兩道人影赫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隻見其中一位強壯青年陰惻惻一笑,兩腮鼓起,薄唇微嘟,噴出大量粉紅色煙霧。
一股腥甜的氣味瞬間蔓延整間堂屋,混雜著酒香肉味,令人迷醉。
在場眾人隻覺頭部昏沉,意識猛然間渙散,兩眼翻白,東倒西歪。
“郎君們,要夢到奴家哦,”陽秋銘抬起粗壯手指,撚成蘭花狀,輕抹嘴角。
一旁的穆白捋動白胡子,滿意點頭,抬手間,一道清風朝著嚴鬆吹去。
清風淩厲,好像有意識般,目的明確地直撲嚴鬆麵門。
鬢發炸開,麵部肌肉抖動如波浪,嚴鬆猛一激靈,頓時驚醒。
“誰,誰,誰?”
嚴鬆滿臉驚慌地四下張望,待看到堂屋正中站立的兩人,瞳孔瞬間睜大,慌亂跪拜,“不知兩位使者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無妨,”穆白走到嚴鬆麵前,拿起他麵前的金杯端詳,“不用如此緊張,放輕鬆。”
聽到穆白如此客氣的語氣,嚴鬆顫得更加厲害。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瞄一眼後,立馬諂媚道:“使者若喜歡這金杯,嚴某定然多多奉上。”
“你是個有眼力見的機靈人,”穆白放下金杯,轉身踱步離去,“【終會】之事,知道如何做了嗎?”
“知道,使者請放心!”
嚴鬆話音還未落下,陽秋銘嘴角邪魅勾起,身影虛晃間,下一瞬抓著一名健壯弟子,閃現嚴鬆麵前。
“嘶~”
嚴鬆耳邊驀然響起一道吸取聲,他扭頭一看,看到了駭人的一幕。
隻見陽秋銘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壓在弟子身上,雙手捧著弟子的臉,表情極盡享受地吸取精氣。
一股濃鬱的血腥氣彌漫開來,底下的弟子全身狂亂抽搐,紅潤的臉色漸漸變成慘白,健壯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幹癟下去。
不消片刻,弟子在嚴鬆的眼皮子底下,徹底變成一具幹屍。
撚著蘭花指輕抹嘴角,陽秋銘心滿意地深呼吸一口氣後,起身抬手,將幹屍直接丟到嚴鬆身上。
“郎君要記住,若辦不成,這便是你的下場。”
他的聲音嫵媚妖嬈,但語氣聽起來卻滿是殺氣。
嚴鬆看著手裏皺巴如幹柴的屍體,愣了刹那,隨即像是受到驚嚇般,猛然丟開早已沒了生氣的幹屍,立馬俯首在地,“使者放心,定能辦成。”
穆白站在遠處,雙手附後,麵無表情地看著嚴鬆瑟瑟發抖的模樣,滿意點頭,“很好!”
話音剛落,屋內刮起一陣陰風,燭火明滅間,兩道人影憑空消失,整間堂屋陷入無盡黑暗。
良久,嚴鬆才敢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四顧,確認使者真的離開後,他渾身一鬆,跌坐在地,額上冷汗直冒,背部的衣衫早已濕透。
……
翌日,天氣晴朗,萬裏無雲,似乎天公也作美,為【終會】添彩。
雖剛過晨時,但龍騰壇上此時已是高朋滿座,座無虛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