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過後,夏肆趁著易淮被夏宜拉去講話的空當,自己一個人偷溜了出去。
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其實所有的動作都被易淮看在了眼裏。
正如易淮所說,他隻能在這宮裏轉悠,想偷摸著出宮,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夏肆回到自己多日不曾光顧的院子,坐在院子的石凳那。
院裏的桂花香隨風飄蕩,撩撥著竹葉沙沙作響。
明月當空,花香四溢。本是團聚的節日,硬是被自己搞成愁苦樣。
都怪易淮!
夏肆在心裏把易淮罵了個千百遍,罵完之後冷靜下來。
他知道易淮是為自己著想,怕自己再出上次那樣的事情,可自己就是單純的貪玩。
皇宮雖大,可是處處透著相似之處,不是紅牆就是綠瓦,抬頭是一小方天地,低頭是堆砌整齊的石板。
夏肆總覺得,自己這一天天的活得像隻井底之蛙。
夏宜說等他行了冠禮,封王爵後,把皇城裏最好的王府賞給他。
到時候他要把易淮偷偷摸摸拐出去,遠離的皇宮,看他還怎麼囂張,自己就能好生欺負他。
在夏肆望月感慨人生時,易淮提著食盒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
易淮抬手往夏肆腦袋上拍去,隻把人嚇了一跳。
“誰!”
夏肆惱怒回頭,沒見著人,易淮已經神態自若的繞到另一邊坐下。
“我。”
夏肆又轉頭往他這邊看,腦袋轉來轉去的甚是可愛,惹得易淮忍不住使勁揉了一把夏肆的腦袋。
夏肆也不躲,對著他張牙舞爪:“要死啊你,別碰我。”
“我就碰。”
易淮也沒怎麼對人蹂躪,嚐了鮮後就收回了自己的爪子,生怕自己真把人給惹毛了,自己哄好著也費事。
“給你帶了月餅,你皇兄說你喜歡吃豆沙餡的,我就給你帶了一盤來。”
易淮打開帶來的食盒,依次拿出兩個碟子。
“這碟是豆沙餡的,這碟是五仁餡。”
“五仁?”
見他麵露難色,易淮把那碟五仁的往他麵前推了推。
“沒吃過?試試?”
夏肆艱難的拿起一塊五仁月餅,在易淮期待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啃了一口。
細嚼慢咽的吞下後,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好似中毒了般。
易淮見他這般神情,一下子慌了,好像玩過頭了。
他伸出手,在夏肆麵前晃了晃。
夏肆仍然沒有反應。
易淮準備起身做些什麼,嘴裏忽然被塞了一塊東西。
低頭看去,隻見夏肆一臉得逞的舉著手裏的月餅。
“我不吃杏仁。”
夏肆笑得一臉天真。
易淮推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你不吃不早說,全是你口水的塞我嘴裏,髒死了。”
“你嫌棄我……”
夏肆委屈著張臉,好似第一次被人嫌棄。
易淮拿起一塊豆沙餡的,咬了一口後,就遞到夏肆麵前。
夏肆不接,心有餘悸的看著他。
“你自己不也嫌棄我,好意思說我。”
聽到他這麼一說,夏肆二話不說的一口咬了上去,有從他手裏拿過剩下的,把自己手裏的那塊塞到他手裏。
“誰也別想嫌棄誰。”
易淮什麼也沒說,隻當他這是惡心對方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