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胡說!”希貴妃哪裏敢認。
“你做這樣的事情豈止是一次?”百裏陌煦聲音冷得像千年寒冰,“本王那年奉父王之命收服蒙自,歸來途中遭遇暗殺,墜入毒霧峰下的死亡之穀,意外被人救起,結果刺殺本王的人進入穀中將本王的救命恩人一家全部殺死,還拿走了本王送存存的一顆暖玉珠。你是不是又想否認,這不是你做的?”
“汙蔑,完全是汙蔑!你所說的這刺殺本宮聞所未聞,你憑什麼說是本宮做的?你多年來四處征戰,樹敵無數,想殺你的人多了去了,你憑什麼說是本宮?!”希貴妃咆哮著否認。
“若不是你,那本王送救命恩人的暖玉珠怎麼會在你最喜歡的侍女身上?!”百裏陌煦冷笑了一聲,“本王也是最近才知道,你最貼身的侍女豔兒脖子上竟掛著一粒暖玉珠,不但珠子是同一顆,巧的是,那繩結也和母後打的一模一樣,你要如何解釋?!”
“一派胡言!難道這世上就沒有相似的暖玉珠?難道不同的人不會相同的繩結打法?!”希貴妃此時雖然麵如死灰,還是不肯承認。
“貴妃娘娘,你一定有所不知,這世上的確會有很多暖玉珠相似,但母後當年送本王那一顆卻是天下獨一無二的。那是本王外祖家傳的血玉珠,隻要沾上鮮血之後,變回透出東方二字。而且,母後她打的繩結不但漂亮,繩尾都會是她自創的雙尾蝶,難不成你的侍女恰好也會?”
百裏陌煦笑著對門外喊了一聲,“將那豔兒帶進來。”
隨即,一個百裏明江的親衛推著豔兒進了門,從她脖子上取下那暖玉珠交給百裏陌煦。百裏陌煦拿出匕首在自己指尖輕輕劃了一下,滴了兩滴血到那暖玉珠上,暖玉珠當即發出一陣紅光,在虛空中映射出“東方”兩個字。
“你還有何話說?”百裏陌煦冷冷地看著希貴妃。
“是。都是本宮做的,本宮就是要你死!本宮的鑫兒什麼都不比你差,憑什麼要被你壓著?本宮巴不得你死,隻有你死了,鑫兒才有機會!”希貴妃眼看再也無法狡辯,當即失控地大喊起來,“一切都是本宮做的,與鑫兒沒有任何關係!”
“毒……婦!”百裏明江口齒不清地喊出兩個字,指著希貴妃,氣得漲紅了臉。
“皇上,莫要激動!否則會加重你的病情!”阿益連忙勸慰百裏明江。
百裏陌煦抬眼看看百裏明江,一抬手,隔空點了希貴妃的啞穴,讓她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三哥,這些都是希貴妃做的,與你無關,對麼?!”百裏雨夢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百裏陌鑫。
百裏陌鑫根本沒有看她,也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他隻是看著坐在百裏陌煦懷裏的慕容煥,看著她以一種極其自然極其信任的姿態輕輕靠在百裏陌煦懷裏,兩人之間哪有平素的冷漠疏離?
這一刻,這一幕,深深刺疼了百裏陌鑫的眼睛,刺疼了他的心。他忍不住就開了口,“阿嫂,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
“壽王,我騙你?”慕容煥莞爾一笑,看向百裏陌鑫的眼裏一片清明,“曾經,在我剛到西林的時候,我一度將你引為知己,並在心中遺憾自己的夫君為何不是你。可是,後來我逐漸了解了真正的陌煦,也漸漸愛上了他。”
“陌煦為了保護我,一直在人前裝出不在意我,可是,我知道他心裏是愛我的,至少他從未想過利用我,也未想過傷害我。而你,口口聲聲說心裏有我,卻在壽王府安排人行刺我,隻是為了要讓我相信冷雨馨要置我於死地,而陌煦他會護著冷雨馨,從而讓我對陌煦失望,心甘情願做你在他身邊的臥底。”
“隻是,你們所有人都沒想到吧,那個時候我與陌煦已經相愛,並且有了佑榮。因為冷雨馨在他身上下了蠱,佑榮從娘胎裏便帶了毒,陌煦不忍我傷心,又怕冷雨馨加害我們母子,才無奈地逼我喝下落子湯。我含恨離開煦王府,卻遇到了蘇怡鳴,他為我們母子解了毒,為求安穩,我一直留在了大鳴身邊。”
“那時候,你不知道我就是邱姑娘,可我卻隱身在雪漫的皇宮裏見到了你和長風暮雨私會,聽到了你們的對話,我還知道,和她一起將我騙去雪漫皇陵,企圖取得勇軍軍符的人就是你。這樣的你,我還能信任麼?是你在騙我,還是我在騙你?”
慕容煥看著臉色逐漸改變的百裏陌鑫,繼續往下說,“回到西林之後,我並無意和你繼續接觸,是你一再試探我的心意,並用北冥有魚來逼我,想讓我放棄陌煦和你在一起。也許,你心裏對我或多或少是有幾分喜歡,可是,相對於你在意的皇權,這樣的喜歡算得了什麼?真正喜歡一個人,會刻意去傷害她?會想盡方法去利用她?會在乎她的身份、在乎她的靈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