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鎮等易州的斥候在進入河北地界的時候,便已經脫離了幽州軍的大隊回到易州報信了,楊國振本來都已經準備幽禁劉守光扶劉守文登位了,聽到消息,大喜過望。
急急忙忙的便與劉守光幾人騎馬出城直趨劉仁恭的軍中,他這也是為了表示隆重與恭敬的意思。
“國振,吾悔不聽汝之言啊!”劉仁恭看見楊國振,下馬扶起楊國振,麵帶一絲羞愧的說道。
“郡王休要如此說……”楊國振哪敢讓劉仁恭就這麼慚愧下去,況且劉仁恭這本來就不是他心中真的想法,連忙出聲誠惶誠恐的勸解。
“唉!此番本王被河東小輩給占盡了便宜,算是把這張老臉都丟盡了!”說著劉仁恭看見了候在旁邊的單廷圭和劉守光,他沒理會劉守光,反而微笑著朝著單廷圭點了點頭。
“此番單賢侄能平安歸來,真是大幸啊!否則某尚且不知如何向你父親交代啊!”劉仁恭看到單廷圭安然無恙仿若鬆了口氣般。
“父王……”
“住口,你個逆子,某讓你為先鋒,為某開路,你倒好,讓敵人繞到身後尚且不知!”劉仁恭聽到劉守光開口,突然毫無征兆的舉起手中的馬鞭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劉守光的身上,把劉守光抽的身形一歪,嘴裏更是破口大聲嗬斥道。
把楊國振都給嚇了一跳,單廷圭更是露出了畏懼的神色,劉仁恭對自己的兒子都如此的不客氣,他與劉守光同為前營的指揮使,這次被河東軍繞到身後,應當是他們二人的責任,若是劉仁恭真的想要處置他,殺了他都沒人能說什麼。
此次劉仁恭確實也是夠鬱悶的,聽到前營報信已經攻下蔚州後,他大喜過望下,立馬率軍急行軍,連必要的斥候都減少了。哪知道走到太行關卻被河東軍伏擊了,這時他才知道河東軍已經奪回了蔚州城,而他的前營已經被打的全軍覆沒了。
當後來聽到是因為軍紀敗壞而被蔚州百姓背叛了,他就更加生氣了,讓蔚州百姓寧願被河東軍統治都不願歸順河北,可想而知河北軍的軍紀有多麼的差。
“父王,此皆某一人之責,請父王懲罰!”劉守光倒也光棍,就這麼跪在了地上,一人把所有的責任都攬了過去,反正劉仁恭是不可能殺了他的。
“哼!回去再好好收拾你!”劉仁恭餘怒未消般又是一鞭子抽在了劉守光的背上。
楊國振急忙上前拉住劉仁恭一番勸解,好歹是讓劉仁恭收起了馬鞭,難道楊國振還要不去拉,看著劉仁恭找不到台階下嗎?這次幽州軍的慘敗必然要有人為此負責任,劉仁恭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劉守光必然就要承責任。
他的身份足夠,處罰他足夠殺雞儆猴,這也是劉仁恭在給所有人一個解釋,否則五代說起來可是很民主的,若是劉仁恭惹得廣大的軍士不滿,那他這當節度使的也就離死不遠了。
“大王且消氣!河東軍使詭計可一可二不可三,李克用敢於冒犯天威,逼的天子離京,遲早為某等所滅!”
劉仁恭在楊國振的陪同下將潰退到易州的殘兵又統統的編入了戰伍,算起來,在河東戰死和走散的軍士也就不足萬人。盧龍軍連傷筋動骨都算不上,如此也大概是劉仁恭想要打河東軍個措手不及的原因吧!
至於“鴉兒軍”用來能嚇唬住楊國振卻是不可能嚇唬住劉仁恭的,他麾下也有元重貴率領的五千漢胡騎兵,即便不如“黑雲都”和“橫衝都”精銳,但是卻也是不可小覷的。
“國振此番倒是多多有勞你了!”劉仁恭聽到楊國振將所有的幽州潰軍都安置在易州校場中等待著自己回來整編,而沒有自己收下後,臉色總算是好了一些,語氣也和緩了不少。
“此本是屬下本分,當不得大王稱讚!”楊國振看到劉仁恭的表現後,心裏暗暗地不屑,“就你這些兵油子,送給我我還不要呢!”
“國振,汝當初又是如何會覺得某等可能會敗呢?”此刻就劉仁恭和楊國振兩人在堂中坐著,就連元重貴都被劉仁恭派去整頓殘軍去了,劉仁恭突然開口問道。
既然現在盧龍軍撤回了河北,那麼其他的各路大軍皆是烏合之眾自然是不可能打的過河東軍的了,所以確實可以說這次的進軍算是失敗了。
“這……”楊國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總不可能說自己是從未來穿越來的,所以知道李克用隻敗給過朱溫吧!
“常言:驕兵必敗!某觀盧龍諸將皆誌得意滿!視河東軍若土雞瓦狗!況且大王此番乃是深入敵境,如此輕敵大意焉有不敗之理!”想了一會兒,楊國振幹脆胡謅了幾句,反正說自己就是猜測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