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狗的手勢過後不久,攻擊銀庫的槍聲戛然而止,隻剩下銀庫裏膽小的和不知道外麵發生什麼事的清軍還在大叫開槍還擊。其實銀庫有槍的清軍不多三四十人,所以那群人見這邊響槍,才敢打銀庫的主意。
那群人還沒看清程二狗第二個很明顯的手勢,就聽見死亡的槍聲。程二狗等人對劫匪是最深惡痛絕。對方完全料不到程二狗會對他們起了殺心,他們也相信自己一方五十多人,而程二狗十幾個人,雖然不知道對方什麼槍,但從這想了老半天的槍聲,銀庫絲毫未動,在這個黑龍會頭領看來,程二狗等人也沒什麼本事。五十多人,在沒任何防備心理眨眼之間那群劫匪死的幹幹淨淨。
程二狗並沒有管身後銀庫僅需想著的槍聲,轉身帥對離去。一個是,程二狗也覺得圍堵成子的清軍收到了朱家寶撤兵的消息了,另一個是,他自己也不敢再鬧下去了。他確實沒想到,今晚會鬧成這樣。
罪犯習藝所外的高牆上,吳振忠手裏拿著剛剛收到的朱家寶給的指令,說是指令,其實就是一封信。這封指令信,朱家寶寫的比較委婉,就把自己的難處微微提了下,說安慶不能有事,革命黨可以日後再除,但安慶決不能出現任何紕漏,否則自己和一眾官員的性命不保。吳振忠知道朱家寶的意思,就是讓他放棄圍攻對麵幾乎被包圍的叛匪,立即回援。其實朱家寶也沒必要寫一封信,隻要一句話,吳振忠肯定會揮兵援救安慶。吳振忠從朱家寶的信中看到了朱家寶對自己的尊敬和喜愛,這正是朱家寶所要表達的意思。對於一個混跡老官場的人來說,吳振忠屬於那種潛力無限的年輕人,朱家寶這也算是一種愛才之心。
“撤,回援安慶。”看完信後,吳振忠什麼話都沒多說,立即下令。
“大人為什麼?”有個不明白的軍官問道。
“你能聽到安慶城那邊的槍聲嗎?沒看到安慶城中的火光嗎?”
“那也不能這麼早,要撤也得先剿滅這夥叛匪再撤。”那個清軍軍官不想就這樣走了。
“你能一時半刻剿滅這夥人嗎?安慶萬一有個閃失誰負責。對麵這群人何嚐不是在拖住我們大軍,給攻擊安慶的叛匪製造機會和時間?”
“這。。。。。”這名清軍軍官啞口無言,看看其他的軍官,似乎其他的軍官老早都想到了這層。卿俊明也非常清楚,別看自己這麼多人,要想短時間剿滅那群槍打得賊準,又善於隱藏的對手,是一件十分不易的事,況且這會他們都看出來了,對方的武器也在自己之上。
“是”這名清軍答道,立即整隊回援安慶。放下一些正打的不亦樂乎的革命軍狙擊手的滿臉不願意,飛一樣的走了。
“這清軍的指揮官到底是誰,他媽的撤退都不給老子撿些便宜。”一個小隊長,氣呼呼的把偽裝帽子摘下狠狠的砸向地麵。
“這後來的清軍軍官是誰,改天一定要見見。如果不是清軍的士兵是一群綿羊,咱們恐怕真的會丟在這。”一個人中隊長對旁邊一個小隊長道。
“也幸虧是這樣,如果真是狼群的話,縱使我們有打了這麼多年獵的經驗,也難以招架啊。”小隊長也附和道。
吳振忠回援的非常及時。安慶城在得到吳振忠帶回的大隊人馬很快就平息內亂。安慶城中的人經過半夜的鬧騰,部分人帶著失去親人和財產的哭聲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從安慶拍往京城的電報中稱。昨日,大隊革命黨人夥同山匪攻擊安慶府衙牢房,安慶城和安慶銀庫。地痞流氓趁機洗劫貧民財產,造成大量損失,尚無法估測,救走安慶叛軍中的範傳甲薛哲和關在牢房中的叛黨全部人員。。。。。
“賣報。。。賣報。。。安慶城昨晚遭革命黨人和山匪攻擊。”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報童賣報和嘶喊的聲音,不僅安慶,蕪湖金陵上海等地都相繼轉載和報道昨晚所發生的事件,不過由於朝廷原因,報紙的味道有了些變化。
“新消息。。。新消息。。。昨晚守銀庫的清軍打死叛黨五十餘人。”
“大新聞。。。。。大新聞。。。。快看有照片,昨晚叛黨為救同夥,安慶城內放火燒民宅。”
“嘭。。。。這他娘的什麼事?我們革命黨人什麼時候和山匪攪和在一起。我們什麼時候有會幹出火燒民宅這等禽獸之事?”上海的一家公寓內幾個中青年坐在一起看著這個發火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