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想要跟人皇打感情牌。
可她卻高估了自己在人皇心中的地位。
最是無情帝王家。
人皇從小就明白這個道理。
太後在懷上人皇時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妃嬪,卻與當時的皇後同時有孕,故而她懷著人皇時便處處被當時的皇後打壓。
先皇與皇後恩愛,皇後有孕,先皇自然就忽略了太後,以至於太後孕期都沒能見上先皇一麵。
要不是太後背靠魅骨宗,恐怕都保不住這一胎。
等到太後好不容易熬到生產之日,偏偏皇後也在這一日生產,於是先皇便去了皇後宮中。
太後獨自生下人皇,認為人皇不祥,也想人皇能為她造勢,故而人皇才剛剛出生,太後便魅惑著先帝將人皇送去了青陽宗。
先皇當時一門心思都在皇後和皇後所生的兒子身上,哪在乎人皇的存在,故而也就允諾了。
於是,還在繈褓中的人皇被送去了青陽宗。
小時候,人皇一直在等待父皇母後來看望他,把他接回家。
可隨著年歲漸漸增長,懂的事情多了,聽到的信息也多了,他也就漸漸沒了這種念想。
對於父愛母愛,人皇是渴求的。
但若是沒有,他也不強求。
人皇本以為他會如師父的心願,成為下一任青陽宗宗主。
可某一日,太後卻親自找上了門,說要接他回家。
在師父的勸說下,他回到了出生的地方。
可這地方卻與他想象的不同,而朝思暮想的父母也與他幻想的不同。
而太後之所以接他回宮,也並非想念他,不過是四弟無能,太後才接他回宮奪嫡罷了。
在這個吃人的皇城,一切都是利益至上。
他也在這個名利的角鬥場漸漸學會了不去期望,也學會了隱藏內心,更學會了爾虞我詐,阿諛奉承。
太後若是不跟人皇打感情牌,人皇可能還會看在生育之恩的份上,給太後一個安詳的晚年。
可偏偏太後要來刺痛人皇對於母愛的渴望,簡直是在找死。
人皇沒有理會太後,而是轉頭看向滿身是傷的男子,柔聲:“你究竟是何人?”
小言噙滿淚的眼眶泛紅,虛弱的道:“陛下,草民是皇城城東一家鐵匠鋪的鐵匠,我叫廖言……”
“胡說八道,你隻是哀家宮中的一個小太監。”太後厲聲大喝。
“陛下,草民是否胡說,您派人去城東廖記鐵匠鋪一查便知。況且,草民還是完整之身。”說到後麵,廖言慘白的臉上略微羞澀。
人皇上前查看,在確定了廖言所言非虛後,怒目瞪向太後。
太後早已經嚇得臉色慘白,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
人皇再次看向廖言,“你繼續說。”
廖言麵上露出淒苦之色,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草民還有一個妻子,是一名煉器師。”
“我們雖修為不高,但也算有一門手藝,故而在皇城也有一些名氣,經常有慕名來找我們煉器的貴人。”
“某日,四王爺府上的小廝……”
四王爺一聽廖言提到了自己,慌忙出聲:“皇兄,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他純屬是在誣陷我與母後,應該立即將他斬殺,免得侮辱了我們皇家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