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的路口,時暖剛將車停下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時暖啊?子陽前幾天給你帶過去的菜還合胃口嗎?”
電話剛一接起來,那邊立馬就傳來秦若蘭親切和藹的問候。
“合,特別合我的胃口。”
時暖意有所指的回了一句,想想也真是可笑。
那天如果不是程子陽,她不一定能那麼快找到池焱。
“那就好,我聽說你喜歡甜食,特地讓人去米其林三星店買了鬆露巧克力蛋糕,你現在有空嗎?”
電話那邊秦若蘭輕風細雨的說著,儼然就是位溫婉得體的長輩。
“好啊,我剛好想要去拜訪呢。”
時暖難得爽快的答應了,倒是讓電話那邊的人驀的頓了一下。
“那太好了!我這就讓子陽也回來!
聽得出對於時暖的沒有拒絕,秦若蘭很是高興。
車子開進程家宅院,時暖下車跟著程家的管家往宅子裏走。
一路上到處都是打理的很好的蘭花,襯的整棟宅子別致典雅。
看的時暖隻覺得更加的令人唏噓。
誰知道這樣高雅脫俗的宅子裏,住著的是人是鬼呢。
“時暖來了!快過來坐!”
秦若蘭正坐在客廳的長桌旁。
一見時暖從外麵走進來,立馬就笑著衝她招手。
時暖扯著嘴角走過去,坐到了長桌的一側。
桌上放著個十分精致的巧克力蛋糕。
“他們剛送過來你就到了,快嚐嚐味道怎麼樣?”
秦若蘭貼心的親自切了一塊放到時暖的麵前,麵上始終掛著和藹又可親的笑容。
“很甜。”
時暖垂眸盯著推過來的蛋糕,抬手拿起銀質的小叉子吃了一口。
“知道你喜歡吃甜的,我還讓他們盡量做的甜一點兒。”
聽到時暖的話,秦若蘭十分滿意的淡笑。
簡直就是滿眼的母愛光輝在泛濫。
時暖看著麵前端莊溫柔的女人。
想起還躺在醫院裏的池焱,她的心裏突然就沒來由的疼了一下。
“我其實一直都想不通,不是說這世上沒有哪個母親是不愛自己孩子的嗎?”
時暖拿著叉子撥弄著巧克力蛋糕上的奶油,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秦若蘭說。
秦若蘭被時暖沒頭沒尾的話說的一臉疑惑,看著她並沒有接話。
“可我覺得我母親她不愛我,不然也不會做那種事了。”
對於秦若蘭的沉默時暖並不在意,繼續自顧自的說。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後我也會把你當自己孩子看的。”
時暖母親的事,當年也是鬧的人盡皆知。
秦若蘭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
“不,跟你比起來我覺得她好太多了。”
時暖被秦若蘭如此感人的話說的,一個沒忍住戲謔的輕笑了一聲。
秦若蘭被時暖明顯不太好聽的話說的臉色一僵,沒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可能沒有那麼愛我,但她從沒想過要送我去死。”
時暖拿著銀質叉子的手泛了白,說出這話的同時心裏隻覺得堵的難受。
秦若蘭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她探究的看向時暖,似乎是想要看出些什麼。
“送一次還不夠,還要再送第二次,還是在同一天!”
時暖在看到秦若蘭死灰一樣的臉色,就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想起那一晚,池焱蜷縮在地板上求她不要丟掉他。
那種絕望與悲慟,是時暖從來沒有見過的。
即便是從前她把人折騰的不成樣子,也沒見他皺過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