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坐在車裏,靠著池焱的肩膀。
她伸出一隻手,緊緊摟著他修長的胳膊。
另一隻手則摸索著,撫上因為胡茬而有些紮手的臉頰。
“我才剛醒就坐了十個小時的飛機回來,現在累的要死……”
時暖委委屈屈的,跟身旁的池焱訴苦。
說著,還不忘的應景的吸了吸鼻子。
這話時暖倒也沒有任何的誇張。
之前,她完全就是在硬撐。
跟賀澤年說的那些話,那也都是她吹牛亂說的。
這會兒事情終於告一段落,時暖隻覺得整個人都快要垮掉了。
“那你……會醒的吧?”
池焱是真的怕了,他好怕時暖這一睡就又醒不過來了。
“說什麼傻話!我就是困了,睡夠了不就醒了?”
時暖勉強支撐著,早已經如同漿糊一般的腦袋。
她輕笑著,在池焱的肩頭蹭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那你好好睡,等到了我叫醒你!”
池焱終於放下些心來,看到時暖不太好看的臉色愧疚又心疼。
可一想到時暖做這些都是為了他,又不自覺的一陣開心。
時暖都還沒來得及應上一聲,人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車子行駛了一段路,在一個紅燈路口停了下來。
池焱眉頭漸漸擰到了一起,他抬手撫上時暖覆在他臉頰上的手。
那隻手溫度越來越不對勁兒,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溫度。
“去醫院!”
池焱低下頭摸了一下時暖的額頭,發現這人好像並不隻是睡著了。
車子在路口一個急轉就掉了頭,急急的朝著醫院的方向駛去。
時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隻覺得這一覺睡的昏天黑天。
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既視感。
時暖睜開眼睛,盯著花白的天花板發愣。
她看了好半天,才終於反應過來這裏是哪裏。
“時暖……”
池焱坐在床邊,看著時暖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輕聲的開口,生怕是自己看錯了。
“嗯……怎麼又來了。”
時暖輕聲應著,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跟醫院結下了怎麼樣深厚的緣分。
“我還以為……以為……”
雖然,時暖已經跟他保證過。
但之前的事情,都還曆曆在目的讓他不自覺的後怕。
“醫生也說回來可能會發熱的,退下去就好了。”
時暖大概猜到自己是怎麼了。
她想要抬手摸一下自己的額頭,卻被人輕輕的摁住了。
時暖扭過頭去看,就見自己想要抬起的那隻手上正插著輸液的針頭兒。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時暖越是將話說的輕描淡寫,池焱就越是覺得內疚自責。
“那你可是要將功補過的!”
時暖聽了池焱的話,很認真的想了想。
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然後十分嚴肅的看向一臉愧疚的池焱。
“要怎麼補?”
池焱雖然不知道時暖想做什麼,但不管做什麼他都絕對不會拒絕。
“先抱一個再說!”
時暖躺在床上張開手,沒心沒肺的笑著要讓池焱抱。
池焱被時暖這簡單的要求說的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