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陽站在餐桌旁,看著一臉憤慨的時暖。
聽到她說“以後”兩個字的時候,心裏不由的空了一拍。
時暖口中的這個“以後”裏,是有他的。
“今天太晚了,你想好需要什麼我明天一早去買回來。”
程子陽明知道現在出去,百害無一利卻還是鬆了口。
時暖倒是沒有想到,這人能這麼輕易的就妥協。
果然這種人的心理,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摩的。
時暖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這會兒一點兒也不困又無聊的很。
她從旁邊的櫃子裏,找了幾本不知道什麼時候的舊書。
時暖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有一頁沒一頁的翻著看。
程子陽就在一旁,收拾被時暖禍禍過的房間。
偶爾停下來,扭頭去看沙發上安安靜靜看書的人一眼。
等他終於將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轉頭再去看的時候,卻發現時暖已經開始靠在沙發上打瞌睡了。
程子陽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沙發旁將人抱起來動作盡量輕的放回到了床上。
時暖剛一沾床立刻就轉過身,一副完全不想跟他再有任何接觸的模樣。
程子陽站在床邊,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人。
許久之後,他什麼都沒有說的將被子扯了過去。
時暖一動不動的僵躺在床上。
她聽著漸漸遠離的腳步聲,最後似是停在了沙發上。
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後,房間的燈也跟著熄滅了。
周圍變得異常安靜,反而讓時暖生出更多的恐懼來。
令人窒息的寂靜,讓那些拚命壓下去的思念從心底裏瘋長出來。
她太想念那個溫暖的懷抱跟懷抱的主人了。
想念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
還有無論什麼時候,都能令她心安下來的心跳聲。
可想起他最後看向自己的那個眼神,又覺得他一定恨透了自己。
隻是這樣想一想,心就疼的喘不動氣。
時暖蜷縮在床上,用棉被緊緊的裹住了自己。
程子陽一大早煮好粥,就去給時暖買她要的東西。
那張單子長到,讓程子陽一度以為自己是去進貨的。
時暖一個人坐在餐桌上,一邊喝粥一邊琢磨後麵要怎麼辦。
鏈子肯定是弄不斷了,得想其他的辦法才行。
她不見了這麼多天,她爸還有賀澤年肯定已經在找了。
要麼讓程子陽暴露行蹤;要麼讓他不得不放自己出去。
時暖想來想去,也就這兩個方法了。
而且,程子陽現在極度不穩定。
上一秒還好說好商量,指不定下一秒就能怎麼折騰她呢。
“池焱……你一定會沒事的……吧?”
時暖趴在餐桌上,腦子裏不停出現池焱的模樣。
她越想越難過,小聲怒囊著眼眶也跟著泛了紅。
一連幾天,時暖都表現的異常平靜。
除了依舊不怎麼愛搭理程子陽,幾乎看不出還有想要逃跑的想法。
隻是偶爾,時暖會指使程子陽出去買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程子陽每次也都會盡量答應。
好像隻要時暖乖乖待在這裏,不管提什麼要求他都不覺得有什麼。
即使他每次出去,都要冒著隨時會沒命的風險。
時暖覺得已經想不出什麼理由,再讓程子陽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