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總?您在嗎?”
楊寧站在門口,敲了半天的門裏麵也沒有什麼動靜。
“您父親過來了,好像是知道了林小姐的事情,一直聯係不上您說是讓您……讓您立刻馬上去見他。”
楊寧為難的看了看手裏已經掛斷的電話,不得已硬著頭皮開了口。
“看來未婚妻已經跑去告狀了,還不回去道歉可不好收場啊。”
時暖能感覺到,與自己近在咫尺的人呼吸明顯有些不穩。
門外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她心中驀的一滯。
臉上也跟著浮出個嘲弄又戲謔的笑。
“說的也是,是要去道歉的,對吧?”
池焱本來並沒有想要去理會門外的人。
可他聽到時暖說出口的話,突然就有種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冰水的感覺。
“與我無關。”
時暖盯著黑暗中那張若隱若現的清雋臉龐,執拗的就是不肯鬆口。
整層公寓樓裏空空蕩蕩。
房門大敞開著,卻隻剩下一個人。
時暖依舊後背抵著牆壁站著。
剛剛,池焱在聽到她說完最後那句話僵了很久。
然後鬆開她,一句話都沒再說的轉身開門離開了。
時暖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她有些泄氣的走出去,順手還將敞開著的門關上了。
外麵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
整個公寓的燈,倒是將周圍照的一片明亮。
時暖走出公寓大門,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走。
她其實早就知道的,她跟池焱再也回不去了。
池焱可以不恨她不氣她。
甚至,可以不去計較所有的事情。
但他,不信她了。
從他說“騙騙我,也行”開始,就已經不信她了。
時暖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
等她再停下來,那座觀景摩天輪就矗立在了眼前。
夜晚的風,總是那麼的涼。
時暖下意識的躲進摩天輪裏,想要避一避這涼透人心的冷風。
她扭頭看著一旁空蕩的位子,目光黯然無波。
到最後,終究還是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摩天輪緩緩的轉動,漸漸就要到達最高處。
“都是騙人的……”
時暖仰頭盯著最高處的地方。
說什麼最高處許願會靈驗。
果然都是騙人的。
“能不能……能不能把我的阿焱……還給我?”
時暖嘴上說著是騙人的。
可真的到達最高處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不住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時暖仰頭盯著昏暗的天空,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從摩天輪上下來,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下一秒,身上卻忽然的一暖。
雪鬆混著檀香木的味道,隨著那陣溫暖縈繞於鼻息之間。
“澤……年……哥哥?”
時暖反應略顯遲鈍的扭過頭。
她盯著給自己披外套的人,看了好一會兒才將人看真切。
“小暖,有什麼事我們都先回去再說,好嗎?”
賀澤年看時暖眼眶泛紅,恍惚茫然的盯著他。
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私人園林豪宅裏。
楊寧正站在大廳外麵,時不時的扭頭往裏看。
剛剛,要不是池焱動作快歪頭躲過去。
差一點兒,就被一進門就扔過來的白瓷杯子砸中。
這會兒,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情況。
估計,也不會是什麼父慈子孝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