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始終灰蒙蒙的,像是隨時都會飄下雨來。
時暖坐在草坪邊的長椅上,手裏還抓著那張照片。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剛剛落在上麵的眼淚。
一杯冒著熱氣的熱可可卻在此時擋住了視線。
時暖視而不見的低頭垂眸,並沒有去接那杯遞過來的熱飲。
“拿著,喝完再擦。”
顧雲洲端著那杯熱可可送到時暖麵前,等了半天也不見這人有反應。
他索性伸出手去,抓住時暖的一隻手。
迫使她將杯子接過去,又順勢推到了她的嘴邊。
時暖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隻是動作停滯了片刻後,倒是難得將顧雲洲的話聽了進去。
“那家夥要是知道你因為他難過成這副樣子,怕是連睡著了都要偷笑出聲的。”
顧雲洲看一眼沉默不語端著杯子的時暖,又側眸看一眼她手裏的那張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照片。
時暖手裏的動作一頓。
她眉頭微微蹙著扭過頭,看向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的人。
“不用懷疑,我們肯定不是偶遇。”
麵對時暖防備的上下打量,顧雲洲也大概猜到了她心裏在想些什麼。
“是我之前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你根本聽不懂?”
時暖此刻心情糟糕透頂。
不是因為剛剛顧雲洲怎麼也算幫了她,手裏的這杯熱可可,她一定毫不猶豫的潑出去。
“聽得懂聽得懂!完全聽得懂!你冷靜。”
顧雲洲下意識的向後挪了一下,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時暖手裏的杯子上。
“我是覺得那天話說的有些冒昧,原本是想上門致歉的,去了才知道你不在,我猜你應該會想來這邊看看,畢竟澤年除了國內,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待在這邊的。”
顧雲洲見時暖一直沒有接話,連忙又一臉真誠的解釋起來。
時暖突然就覺得有什麼堵在心裏,不上不下的讓人說不出的難受。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隻有她後知後覺的,將一切都當作是理所當然。
“你來這邊沒跟池焱說?你們……吵架了?因為什麼?”
顧雲洲突然像是想起什麼,故作十分好奇的明知故問。
“因為有人不懷好意,不安好心,心懷鬼胎,圖謀不軌。”
時暖看著顧雲洲麵上和善的樣子,說他什麼都不知道傻子才會相信。
“哇哦!你可真是……把罵人不帶髒字發揮的淋漓盡致啊!”
顧雲洲被時暖一連串懟自己的成語說的不由讚歎。
簡直是,忍不住都想給她鼓鼓掌了。
“過獎。”
時暖隨口回了一句,轉回頭自顧自的喝手裏的熱可可不再理會。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我那個好弟弟找你快找瘋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找過來了。”
顧雲洲聳聳肩,如實的跟時暖解釋。
他能找來,池焱自然也有辦法把人找出來。
時暖因為顧雲洲的話,心裏突然有些說不出的莫名異樣。
從前不管發多大脾氣鬧多大別扭,也不管她跑到哪裏。
池焱總能第一時間找到她。
速度快到就好像……時時刻刻都知道她在哪裏。
除了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