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跡已經煥然一新,穿上了紅色的唐裝,臉上畫了淡妝,甚至還帶上了假發,這些都是為了掩蓋那已經殘破不堪的身體,他不想讓小奇擔心。
小奇擠進了周跡的懷裏,眼淚鼻涕在新衣服上蹭得到處都是。周跡寵溺的摸著小奇的頭,眼中充滿了幸福,和剛剛空洞的眼神相比,現在的他簡直可以用重生來形容,或許這就是親親的力量吧。
“哥哥,你到底去哪裏了,我還以為你不要小奇了,哥哥,你都廋了。”
“嗯,……”周跡的聲音有些顫抖,“對不起小奇,對不起。”他沒有解釋什麼,隻是一個勁兒的道歉。
“哼,哥哥不用道歉,小奇不是這麼容易哄好的。”小奇嘟起嘴,佯裝憤怒,兩隻小手環抱在胸前,奶凶奶凶的。
“對不起,對不起……。”周跡一直道歉,眼淚不停地流下來,緊緊的抱著小奇。
小奇有些慌了,摸了摸周跡的頭說道:“哥哥,小奇是騙你的,小奇最愛哥哥了,沒有生哥哥的氣,哥哥別傷心了。”
“嗯,我知道,我隻是舍不得……。”周跡極力控製著自己,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這時由於小奇的撫摸,頭上的假發突然掉了下來。
小奇愣愣的看著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周跡慌張的撿起地上的假發戴上,也給了他瞬間的喘息。
終於,心中的悸動被壓製了下去,周跡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他的心底在發顫,因為他馬上就要說出一些傷害小奇的話了,他不得不這麼做,即使壓抑得很痛苦。
“小奇,哥哥有些話要和你說。”
小奇還在用手將周跡眼角的淚水擦幹。
“小奇,哥哥這段時間過得很好,哥哥給你講過,我很憧憬外麵的世界,那裏到處是藍天白雲,沒有子彈,沒有饑餓,哥哥不用到處東躲西藏。”
周跡眼中出現掙紮,不過一閃而逝,他掩飾的很好。
“現在啊,哥哥要去那樣的地方了,但是不能帶上小奇,小奇是哥哥的累贅,所以我這段時間才一直躲著你,我其實一點都不想看到你!”周跡說完這段話,趕緊閉上了眼睛,害怕和小奇對視。
刀鼠卻不樂意了,“你說什麼?你他媽還是人嗎?你知道小奇為了……。”刀鼠已經把槍掏出來了,隻要這可惡的人渣再說錯一句話,她就打算在人渣的頭頂開個洞。
隻是還不等刀鼠把話說完,方梓丞抬手擋在了她的麵前,示意她不要過去。
刀狗疑惑的看向方梓丞。
此時警長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走過去牽起了小奇的手,將她抱在了懷裏。
小奇愣愣的看著哥哥,她想過無數種結局,但是從沒想過哥哥會不要她了。
周跡轉過頭去,一咬牙,大步的往外走去,他不回頭,他不敢回頭,他怕看到小奇此時的表情,但沒有辦法,這是讓小奇安心的唯一辦法,即使從此小奇當自己是壞人。
“媽的什麼玩意兒啊,這種哥哥怎麼不去死!”刀鼠向著門的方向咒罵。
“你不許罵我哥哥,不許!”小奇忽然朝著刀鼠吼道,眼淚吧嗒吧嗒的從臉上掉了下來。
刀鼠愣住了,“我是在幫你誒,那種哥哥你還找他?是我……。”這次是刀狗阻止了刀鼠繼續說下去,因為此時小奇已經捂著臉抽泣,那雙小手怎麼可能擋得住那麼多那麼傷心的淚水呢,隻能無奈的放過它們,或許等它們帶走了所有的記憶,小奇就不會傷心了吧?
警長摟著小奇,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任由那年幼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