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看來是有人故意栽贓啊。”
方梓丞楞在原地,嘴裏不斷呢喃,“不可能,怎麼可能,剛剛還在。”
“方先生,我們現在能好好談談了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周先生站起身,拍了拍滿是灰塵的黑色風衣。
方梓丞還是不相信,惡狠狠的盯著周先生。
“那人是你培養的死士!我之前在房間裏見過他!他還穿著和周跡一樣的唐裝!”
“方先生,我是培養了死士,但這些人都是從下城區選出來的苦命人,他們都有豁出性命的理由,而我從始至終給他們下的唯一一條命令就是,炸掉哈抓幫的軍火庫!”
“可是他說是你下的命令!為了不走漏風聲,所以你要殺人滅口!”
周先生雙手背在背後,緩緩搖了搖頭。
“方先生,之前和你見麵,通過交談,我認為你並不是這麼衝動的人,如果是這樣,你又怎麼可能在哈紮幫嘴下搶肉吃?”
“你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請你仔細想想,我派出去的所有死士都葬在的那座教堂下麵,其中也包括那個小女孩的哥哥,怎麼可能會有生還回來的人,那些秘密本就沒打算讓他們帶出教堂啊!”
“你再想想,你的身份我是知道的,在知道你身份的同時還要派出如此顯眼的人去搞刺殺,那無異於在街上裸奔!”
種種畫麵在方梓丞腦海裏閃過,赤色的瞳孔漸漸退去,方梓丞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原本“血冷”隻適合短時間作戰,對心髒負荷很大,方梓丞強行保持這麼長時間,身體早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如今秘術解除,方梓丞更是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周先生有些擔心方梓丞的狀況,想要過去扶他,卻被方梓丞一把甩開。
“滾!都給我滾!如果沒有你們這些人,這些事,小奇怎麼會死!”方梓丞怒視著周先生,周先生無奈的歎了口氣,隻能狼狽離開。
方梓丞就這麼一直跪在原地,直到太陽完全落入地平線。
海水拍打著海岸邊的礁石,漁民們已經開始往回趕。
碼頭的不遠處,是一座座破舊的帳篷,那是靠著大海賞飯吃的漁民們的家,比上城區的貧民窟還殘破,不過這裏卻是難得的淨土。
一家人溫馨的擠在這漏風的帳篷裏,享受著剛打回來的新鮮海魚,漁夫還在想著明天怎麼收魚的商人多給點錢,為這破爛的帳篷添上幾個新的補丁。
一座座帳篷背後,是一片不大的森林,將他們小小的世界分成兩部分。
等到夜幕完全落下,一個男人的腦袋從帳篷裏探了出來,向著四周張望,似乎在警惕什麼東西。
“先生,這麼好的衣服真的給我們了嗎?”帳篷內傳來女人欣喜的聲音,那是女人答應在日落後,丈夫回來前讓男人躲在這裏的報酬,一件紅色的唐裝,用上了最好的棉和少量的絲綢,這是她這輩子都不敢奢望的東西。
男人沒有理睬女人,確認沒有危險後,從帳篷裏躥了出來,直奔樹林,找了一棵枝葉比較茂盛的樹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