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梓丞此時已經殺紅了眼,從逃跑的海盜屍體上抽回獵刀,獰笑著向著船艙走去,剛剛那個海盜,是遊艇上最後一個壯年,剩下的則都是海盜的妻女孩子,在成為海盜前,他們也隻是普通人,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兒女。
剩餘的所有人都縮在船艙的角落,方梓丞提著獵刀一步步向著這群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走去,一個女人麵對著方梓丞瑟瑟發抖,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擋在了方梓丞麵前,因為她的背後是自己年幼的孩子。
獵刀高高舉起,年輕的女人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赴死,身後的孩子死死的抓著她的衣服,不停的叫著爸爸,卻不知道他的爸爸已經成了地上的一堆碎肉,再也無法保護他們。
等了一會兒,想象中的屠刀並沒有落下,當女人顫抖著睜開眼睛時,卻看到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握著獵刀的手被另外一個人牢牢的握住。
“你要幹什麼?你看看你到底在幹什麼?”刀狗對著方梓丞咆哮。
“你在對著普通人揮動屠刀!你這麼做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方梓丞被刀狗的咆哮喚醒了幾分,看著船艙內顫抖著的眾人,方梓丞雙唇開始顫抖。不過看向刀狗的眼神依然充滿冷漠。
用力甩開刀狗的手,獵刀也被他扔在了一旁。方梓丞的臉上帶起幾分譏諷。
“你有資格教訓我嗎?這些不都是和你學的嗎?你不過是冷血的混蛋,我連你的一點皮毛都不如。”
“現在在這裏裝好人?其實你心裏應該很高興吧,我學會了你想要教給我的東西,你現在一定在興奮吧!”
“這些人不過是用來給我練習用的沙袋,你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吧!”
方梓丞雙眼血紅,麵孔都有些猙獰,看著刀狗咬著牙怒吼,這一句句話如同刀子一樣切割著刀狗的心。
“啪!”清脆的耳光聲在船艙內響起,出手的竟然是刀鼠。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刀鼠的一巴掌讓方梓丞瞬間清醒過來。
“你別把自己當成悲情主角,全世界隻有你受的委屈最多嗎?”刀鼠紅著眼,整個人幾乎要貼在方梓丞身上,“你看看你幹的好事,之前你對小奇說的,對小奇做的都是假的嗎?對普通人揮動屠刀,你連那群人渣都不如!”
刀鼠從腰間掏出沙漠之鷹,原本是一對的,如今隻剩下孤零零的一隻,刀鼠沒有帶回另外一支槍的殘骸。
冰冷的金屬撞擊地麵,刀鼠將最後一隻沙漠之鷹扔在了方梓丞麵前,裏麵已經裝好子彈,甚至連保險栓都已經打開。刀鼠轉身離開船艙,從十幾米高的船舷一躍而下,發動皮筏艇離開了。
刀狗撿起地上的沙漠之鷹,將他交到了方梓丞手中,滑動機蓋,將槍上了膛。
“我有錯,你可以怪我,他們是無辜的,你可以現在就打死我,我不會還手,不會躲!”刀狗抬起方梓丞的手,將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
方梓丞撇著嘴,表情猙獰,他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