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又要分開(1 / 1)

沈辭淵滿臉不可置信轉頭望向肖淩:“這老頭一副可以入土了的樣子,他爺爺得老成什麼模樣。”

肖淩眼中拂過一絲笑意,這微不可察的波動,轉瞬間就被收斂住,他微微揚首示意小殿下往前看。

沈辭淵再一回頭,麵前赫然站著一位身材無比高大的中年人,約莫三十多歲的年紀,長發烏黑披散著,兩目炯炯有神。

“爺爺?”沈辭淵脫口而出叫了出來

那人哈哈大笑,舉手弓腰,行了個大禮才道:“鄙人鄭垣,當不起殿下這聲稱呼。”

沈辭淵摸摸後腦勺,顯然對目前的狀況有點懵逼。

還是肖淩上前一步,行禮說道:“鄭老,在下有位朋友受了些傷,還勞煩您給看一看。

鄭垣臉上笑意未退,對那頭發花白的老頭說:“童兒,將小殿下的暗衛帶下去醫治。”

沈辭淵好奇問到:“這您也知道?您不去看一看嗎,他傷的挺重。”

從房頂摔下來或許並不致命,但被肖淩拎著甩了一路感覺倒是離死不遠了。

鄭垣笑著擺手道:“若需要我來醫治,那必是將死之人。”

“不信,你可以問問這位肖指揮,從我手上撿回多少條小命。”說完轉頭邁步進了屋子。

沈辭淵訕訕閉上了嘴,好像剛才問了句十分愚蠢的話。

肖淩見他如此,便上前去微微彎下腰,在他耳邊說:“鄭老有起死回生之密術,向來隻會醫治半隻腳已經踏進閻王殿中的人,你那個暗衛如果不用他來治反倒是件好事,不要擔心。”

沈辭淵悄悄瞥了眼白胡子老頭,隻見他稍一用力就將昏迷不醒的舟舟扛了起來,腳下四平八穩,連晃悠都沒晃一下,好像隻是在肩頭放了片落葉。

沈辭淵有些喪氣,這間屋子好像隻有他一個廢柴。

.........

“進去吧,鄭老一定有事要告訴我們。”

肖淩十分自然的牽起沈辭淵的手,邁步走進了屋子。

這間屋四四方方,牆上掛著藥王孫思邈的畫像,錯落有致的櫃子上擺滿了瓶瓶罐罐,一陣陣藥香彌漫。

鄭垣身材挺拔立於孫思邈的畫像前,笑盈盈看著麵前的兩位:“肖指揮,我救過你七次性命,唯獨這次情況最為危急,而我心中隻有三分勝算。”

肖淩突然跪地連磕了三個頭,道:“請鄭老留下長寧殿下。”

沈辭淵愣住了,半響才低頭問:“咱們不是準備浪跡天涯嗎?”

鄭垣笑道:“你這孩子長於深宮,怎還如此天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以為單憑一個肖淩能將你帶去哪裏呢?”

是啊,逃離了皇宮又如何,外頭一樣是重重牢籠,有京城派來雍王的追兵,也有發現了假死替身的肖家追兵,他們兩個能逃去哪裏。

沈辭淵問道:“你早就打算把我送來這裏了,對嗎?”

肖淩隻跪著,並沒有回答。

不過是一段短暫時間的相處,他早已對小殿下起了依戀之情,何嚐不想帶著他藏於某個深山中,與世隔絕,等他長大,過完此生。

可他是皇子,身上背負著國仇家恨,早晚有一天他會想要為父母報仇,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那時,他肖淩又能如何,難道將他圈養在身邊嗎。

肖淩淡淡開口:“如今能庇護小殿下的人並不多,鄭老在牧城頗有威望,可助殿下早日回京。

“那你呢?你要去哪裏?”沈辭淵失神問道。

他來這個世界的目的隻是為了和眼前人長相守,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要麵對分離,心中有不安,有憤怒。

肖淩咽了口口水,一時不知如何張口。

“你去軍中吧。”鄭垣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到肖淩麵前:“北麵戰事吃緊,如今正式用人之際,有我這封舉薦信,可保你順利隱姓埋名加入赤淮軍,再去軍中磨練幾年,對你想要做之事有益。”

話至此,鄭垣收住了下半句。

肖淩接過信,又磕了三個頭。

沈辭淵著急說道:“既然他可以隱姓埋名去從軍,為何我不能一起,不如你再寫一封,讓我跟哥哥一起去。”

肖淩斥道:“不許胡鬧。”

“哈哈哈哈”鄭垣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放聲大笑道:“小殿下,將來有你行軍打仗的日子,不必著急,先磨練磨練身體吧。”

沈辭淵還要爭辯,小童推門進來,探出頭道:“爺爺,那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