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垣沒有打斷沈辭淵的發財夢,隻背著手一邊走一邊聽他嘰裏呱啦地說出自己的商業計劃,激動之時仿佛明日就要成為首富一般。
推開院門,鄭垣才回過頭說:“小殿下,其實你要想有錢不必賣藥,辦法有很多,比如奪回屬於你的王位,那可比你賣駐顏藥和壯陽藥錢來的快。”
“這事幹了會掉腦袋,你真當我是傻的麼?”沈辭淵關上院門:“我那個大哥,很凶殘的。”
鄭垣笑了笑剛要說話,就被外頭震天的鑼鼓打斷。
有官兵騎著高頭大馬敲鑼打鼓地走過,跟在後麵的人手上舉著黑旗,寒風中獵獵作響。
沈辭淵從門縫中偷瞧,官兵們一身素衣神色凜然。
這是國喪時的打扮。
“看來大哥終於憋不住給父王發喪了。”小殿下輕聲歎了口氣:“再擱下去屍體都該臭了。”
鄭垣:“看來雍王已經清理了朝中對他有異議的大臣,準備登基了。”
一切雖然都在意料之中,沈辭淵對於長寧的那個父王也沒有半分父子情分,在這一刻還是湧出了一股難以克製的恨意。
“小心。”鄭垣跨出一步將沈辭淵擋在自己身後,正在這時,院門被人砰砰砸響。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外頭又是一陣沸騰喧嘩的吵鬧聲,不少村民打開房門看熱鬧,也有士兵趁機挨家挨戶搜查生人。
砰砰,又是兩聲用力的砸門聲,外頭人不耐煩地嚷著:“開門開門,官府辦案。”
沈辭淵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大哥對他的追捕已經由悄悄派禁軍追查變成了明目張膽的追繳,果然人一旦得勢就會變得有恃無恐。
鄭垣用眼神示意他安心。
外頭人剛要用腳踹開院門,就被人大聲喝止了:“大膽,你在做甚!”
官差怒氣衝衝的轉頭,卻見到阻止他的人官階比自己高出不少,忙作揖道:“回大人小的為緝拿通緝犯正在挨家挨戶檢查。”
“你個膽大包天的蠢材,難道不知這是鄭神醫住所,驚擾了他,你擔待得起?”
那官差一聽這話頓時嚇得哆嗦,慌忙擺正剛才被他拍門震歪的門環,對著屋內磕頭賠禮:“小的不知道是鄭仙人府上,這就退了,莫要見怪,莫要見怪。”
不一會兒,行軍隊伍走遠,外頭安靜了下來。
沈辭淵從鄭垣身後探出頭豎起了大拇指:“鄭大爺您的威名可真厲害,別人連敲個門都要磕頭道歉,你這人是不是以前很小心眼啊,大家才這麼怕你。”
鄭垣將雙手蓋在沈辭淵的耳朵上,道:“殿下,請聽。”
沈辭淵隻覺得耳邊一陣轟鳴,雜亂的聲音被過濾篩選。最後捕捉到了一個嘹亮的男音。
原來,不知何處有人在跟民眾宣讀官府的文書“先皇因病薨世,幼子長寧悲痛殉國,天下震動,幸得雍王力挽狂瀾,安定朝局,穩定民心,三日後舉行登基大典,萬民同慶。”
後麵那些誇獎雍王的話沈辭淵不忍再聽,從鄭垣的掌心掙開道:“你這能力好,手掌貼著耳朵便能聽見千裏之外的聲音,有想過開發一下,靠這個賺錢嗎?”
見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鄭垣麵色如常。沈辭淵倒是火了:“你該不會又要勸我去爭王位吧,跟你說了我誌不在此,老子就是想......”後半句他收住了聲音把話咽了下去。
“就是想和那位在一起?”鄭垣替他說道。
沈辭淵心中訝異麵上還硬撐著說:“怎麼?有錯嗎?”
“當然沒錯,小殿下您有龍陽之好這點子傳聞在下早有耳聞?”
“連牧城的人都知道了?”
“大概整個大燕都知道了吧。”
少年扯了扯嘴角心中感歎:咱老祖宗們還挺開明接受度這麼高啊。
鄭垣背著手,轉身進了屋子,留下院中的沈辭淵獨自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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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鄭老神醫在飯桌上突然宣布:咱們要出門遊曆。
沈辭淵手上正端著碗白粥如同嚼蠟小口吃著,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