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壯漢排成一排跪在城門口,蔫巴的像脫了毛的老母雞。不時有行人側目,往日裏這三兄弟耀武揚威沒少盤剝百姓的銀錢,如今這副狼狽樣不少人在心中稱快。
鄭垣悠閑站著,寒風將他的衣袍吹起獵獵作響。他就像一座高山,護在小殿下的身前幫他擋著風。
沈辭淵將身上肖淩送的大氅裹緊了些道:“我們不進去嗎?”
“不急,等個人。”
話音未落,一行人騎馬而來,由遠及近領頭的是位一襲青衣的富貴公子。
人未行到跟前就急忙拉住韁繩,從馬背上躍下,匆匆趕到鄭垣跟前,拱手一禮:“不知鄭伯伯今日就到有失遠迎,還請伯伯莫要見怪。”
沈辭淵心中感歎:好一個神采俊毅的翩翩公子呀。如此匆忙的趕來發絲都沒有亂。
這人周身散發著異於常人的矜貴氣場。
不用猜,這必然是那個統禦這座城池呼延家的公子。
小童湊到小殿下的身邊說:“這人是呼延家的二公子,呼延榮。”
沈辭淵問:“這人成親了麼?”
“沒有,怎麼了。”
“沒成親就好,沒成親就好。”
.......
呼延榮似乎注意到了鄭垣身後的兩個人,笑道:“小童也來了,這位是?”他的目光落到了沈辭淵的身上,暗中驚訝這人為何生得這樣俊美。
“他是辭淵,我新收的小徒弟。”
沈辭淵心中不快:誰是你徒弟啊,還有辭淵是小字,隻有肖淩可以叫!
這些腹誹的話自然沒有說出口,少年臉上笑顏如花道:“見過呼延公子。”
也許是天生溫柔親切,也許是對沈辭淵這種俊美長相的少年平白多了幾分好感,呼延榮的臉上笑意更濃了些:“叫我榮便好。”
說完他轉頭對手下正色道:“將這三個人押回府中看管。”
那三個膀大腰圓的壯漢被嚇得連連磕頭。
老大說道:“冤枉啊,冤枉,小人真不知是鄭老仙人駕到才衝撞了貴人,並不是有意為之啊。”
老二接著哭嚎:“對對對,還請貴人高抬貴手,寬恕了小人吧。”
沈辭淵嗬道:“我師傅明明一開始就把名帖給你們了,如何說不知。”
鄭垣斜眼瞥他,剛才說這小殿下是自己小徒弟時明顯他臉上有一閃而過的不悅,這會兒子倒是師傅師傅叫的順嘴。
那老大苦著一張臉哀嚎:“小人,小人不認字啊。”
得,原來是吃了沒有文化的虧,確實怪不得。
這三兄弟看來隻有那個老三是認字的,沈辭淵悄悄拽了拽鄭垣的衣角道:“老頭,下次咱們自報家門吧,別看你名帖丟的瀟灑,要是這三兄弟都不認字,咱們今天就完蛋了。”
鄭垣扯回自己的袖子,懶得搭理,看來他完全不準備吸取這次的經驗教訓。
呼延榮嘴角浸染著笑意對幾人說:“請先生門上馬,車轅被砍壞了自有人去修,鄭伯伯不要擔心。”
說畢,身後幾個隨從從坐騎上跳下來,將馬匹讓出。
沈辭淵傻眼了,他不會騎馬呀。
鄭垣絲毫沒管這位小殿下,信步上前翻身躍上馬背,就連小童這個顫顫巍巍的老頭子都被人扶著騎上了匹高頭大馬。
沈辭淵與牽著馬匹的侍衛麵麵相覷,眉尾抽了抽尷尬地說:“要不我還是用走的吧。”
呼延榮已經坐上了馬背,轉頭看見少年扭捏的模樣不禁好奇道:“淵,你怎麼還不上馬。”
“我不會騎馬,榮...呼延公子。”果然第一麵就叫那麼親密他來不了,還是乖乖叫人家的姓氏。